到看见楼福鑫喜悦的表情，悬着的心才放下一半。

“如何？”

楼福鑫见到故人，故人安好，他来不及跪下就握着皇上的手哽咽道：“妥了……照陛下的吩咐安置好了娘娘，也派了太医为她疗伤。只是，娘娘她……”

“快说呀，怎么了！”

楼福鑫抹了把眼泪，想起章宸妃的模样便泣不成声：“太医说，十八年前的大火几乎毁了娘娘全身的皮……这些年她一直不曾好好疗养，又被苦疾割肉放血，能不能醒过来还不知道……”

“活着就好。”李焕舒了口气，“你每日想办法从宫里带最好的药材出去，再挑一个信得过的太医关在那里。切记，不要让太后和序儿发现。”

“是，陛下……”

楼福鑫终是将心底的不甘吞了下去。娘娘的儿子是当今皇上，可娘娘却只能在遭受非人的折磨之后偷偷养在城外的庄子里，而那个害得娘娘沦落至此的女人居然身居高位，享受万民朝拜，这不公平……

他不敢说，也不能说。他相信皇上终有一日会羽翼丰满，害了娘娘的人必定会付出代价。

忧虑之事有了着落，李焕恢复帝王的威严。他不动声色地拨开楼福鑫的手，问他：“方贵妃今日出宫去了哪？”

“回陛下，贵妃娘娘直奔方府，哪儿没去。倒是她的侍女彩卉路过珍宝轩，买了一副翠玉镯子，两支金雀簪子，说是……”

“什么？”

楼福鑫有些犹豫：“说是明日要给公主送去。”

李焕捏了捏眉心，宫外都是方桓的眼线，他不能派人出手。这个女人对序儿的态度太过怪异，他总觉得她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

楼福鑫上前一步替他捶腿，小心翼翼地提醒皇上：“方相告病数月，毕竟是老臣，又是国丈，陛下何不派人送些东西过去，以彰显圣上仁德，也好让方相知道，陛下是挂念他的。”

他存了私心，李焕不是看不出来。但是眼下他最想扳倒的是太后，敌人的敌人，暂时可以成为朋友。

“挑一支千年人参，选一对琉璃杯盏，包好，明日朕亲自去看方相。”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