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便干脆没有收回手。

她故作若无其事地开口：“线索没断，只是有些阻碍罢了，你们办得很好。”

“沐云轩暗地里做的是替人挑丫鬟和外室的买卖，殿下，那六个姑娘会不会真的去了沐云轩？”

李璟序不置可否。

半晌，她问她：“可曾问过菱花村村民，是谁将灵秀她们的消息送回村里的？”

姜且叹了口气，“问过的，只是……他们把我们当成物色姑娘的人牙子，我们打探得越多，他们就越排斥。”

“重点是灵秀的父亲。”

为何她的母亲临死前坚持要他进城报官？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消息，才会如此急切，甚至加快了病情恶化的速度。

姜且眼睛一亮，不等李璟序再开口便跑了出去，她出去的瞬间，黎若昭和白芍进来，白芍察觉到公主的状态，三两步上前去喂她喝了一杯甜水。

她嗓子这才好受了些。

“若昭，去查查菱花村近两年的税收，看看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黎若昭怔了两秒，随即反应过来，吩咐手下人去做。她递上一份名单，上头密密麻麻写了近百个名字，李璟序不明所以，抬头看她，却见她神色格外凝重。

“这是京都及周围各个村镇半年来失踪的年轻女子和童子名单，短短半年，失踪人数多达上百，而京都府浑然不觉，是若昭失职！”说罢，她跪下，双手托举名单高过头顶，朝李璟序磕了两个头。

李璟序觉得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压得她难以喘息。她无力地摇摇头，不能怪黎若昭，黎若昭才上任多久？这分明是她的疏忽……京都到底藏了多少龌龊腌臜，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名单上的人可有能够联系上家人朋友的？”

“下官已然查过，京都方圆二十里之内的村子对官差十分抗拒，什么都问不出来。”

李璟序确认了问题的关键所在，看向白芍：“替我梳妆，晚点我要进宫。”

“是。”白芍什么都不问，屏退众人，扶着虚弱的李璟序下床，替她穿衣、梳头、上妆……而她，只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失踪者多，被发现的尸体却只有一个，且年龄与之不符。那么，失踪的少女和孩子们都去哪里了呢？

——

先帝钟爱雨天，特在御花园里修建了听雨亭，挨着长信殿。此刻李焕和方桓相对而坐，石桌中央放着一盘残棋，两人之间气拔弩张，谁也不动。

李焕唏嘘：“真是盘好棋，无论怎么走，朕这一方都无法突围。”

方桓不语。论下棋，着实不是他的强项。

李焕的手生得极好看，修长但不失骨感，如同精雕细琢的美玉。说话间他的手指拂过棋盘，微微抬眸，语气中听不出喜怒：“不知丞相可有破局之道？”

方桓摇了摇头，“老臣愚钝。”

“此残局乃先帝与太傅所留，只怕普天之下也是无人能解。所以……”

他抓起一把棋子举到半空，然后松手。棋子散落，哗啦啦砸在棋盘上，规整的棋局瞬间溃不成军。

“看，如此便可破局。”

迎上他挑衅的目光，方桓叹了口气。“让多余的棋子进场确实可以迅速破局。只是陛下，您看这棋盘，黑子白子一片混沌，难以判定胜负。局虽破，可局势依旧不明呐。”

“哦？那这样呢？”他捡起几枚黑子丢进大雨中，晶莹的棋子与圆润的鹅卵石混在一起难以分辨，“折了他的羽翼，他还如何与白子抗衡？”

“黑子没入石堆，仍然有可能被眼拙之人捡起来让它重回棋局……陛下，何不将其碾碎扬灰，杜绝一切风险呢？”方桓眼底深不可测，话落，李焕放声大笑。

“妙啊！还是方相想得周到！那便这么做吧。”他身侧的宦官福了福身，迎着雨跪在石子路上，将李焕丢下的棋子一粒粒捡起来聚在一起，再用石板将其敲裂、碾碎。

二人看戏间，楼福鑫匆匆进来，“陛下，永顺公主到！”

“序儿？”李焕身周的威压散去，脸上肉眼可见地浮出喜悦之色，连方桓都惊讶于这个小皇帝的变化。他亲自起身执伞，“让她去长信殿，天凉，她身子受不住。”

方桓拱手，“如此……老臣告退。”

李焕哪还有心思管他，倒是楼福鑫喊了声：“方相留步！公主殿下知道方相同陛下在亭中对弈，特命奴才将您留住，殿下有要事与您相商。”

李焕瞥了眼方桓，方桓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