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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试剑

因错失大将之材,颇为懊悔,故莫邪对楚王的责难,并未深入其心,只是对美色的兴致少了几分。费无忌怒斥莫邪胆大妄为,于朝堂之上大放厥词,见楚王挥手制止,慌忙退下不言。令尹阳匄总揽军政大权,于楚王之下执掌一国之国柄,是前朝老臣,见功勋家族遭逢不幸,深感痛心。阳匄请求楚王念及干将家族历代为楚国锻造兵甲利器之功绩,从轻处罚干将遗孀。楚王欲将莫邪纳入后宫,正无来由,闻令尹阳匄之言,恰巧借坡下台,免了莫邪顶撞之罪,顾及干将家族历代功绩,命左右侍卫解了莫邪枷锁,令她详述雄剑奥秘。莫邪面无表情,回复不知,楚王下令侍卫带莫邪下殿仔细看管,莫有闪失。阳匄承禀楚王:“秦国有相剑名士薛烛,周游列国,享誉盛名,其剑术精湛,对名剑颇有研究,或有降服雄剑之法。秦楚两国联姻,盟约交好,可派遣使臣于秦国召而问之。”楚王准奏,试剑之事改日再议,急急退朝,召费无忌入后宫商议他事。

昔日太子建刚成年,楚王欲与秦国联姻制衡晋国,派费无忌向秦国求亲,秦王与群臣商议,秦晋之好早已断绝,如今楚国日益强盛,不可不结盟,思虑再三将长妹孟嬴许配给楚国太子建。费无忌官至太子少傅,但太子痛恨谗佞奸邪,只愿意跟随太傅伍奢学习,导致费无忌一直记恨两人。费无忌发现孟嬴容貌倾城,遂生一计,极力撺掇楚王自取,楚王本就好美色,见孟嬴貌美如花,身姿婀娜,不顾人伦道德,强行娶之,将陪嫁侍女转嫁于太子建。楚王霸道强势,自私自利,太子建也只能唉声叹气。

数年后费无忌恐日后太子建继位对自己不利,心生毒计,建议楚王让太子建镇守城父邑,为楚国以后谋取北方的宋、郑、鲁、卫等国,而楚王可专心应对东南方吴、越两国,他日可谋求称霸天下,楚王听之有理,让奋扬出任城父邑的司马辅佐太子建。太傅伍奢知是费无忌谗言,欲进谏楚王,费无忌提前知晓,复谏楚王,使伍奢也前去城父邑辅助太子建。一年后,费无忌见时机成熟,诬陷太子建因楚王夺妻一直怀恨在心,欲与伍奢谋反,暗通齐、晋两国谋求相助,以夺取王位。楚王信以为真,召司马奋扬与伍奢回郢都,使太子建失去臂膀,楚王下旨司马奋扬前去诛杀太子建,将伍奢以谋反罪下入大牢,择日斩首。奋扬无奈,让心腹私报太子,太子大惊,携妻儿连夜逃往宋国。奋扬违命私放太子,自知死罪,遂自缚双手,向楚王请死,楚王怒责奋扬,奋扬回复,一直铭记大王嘱托:“侍奉太子如侍奉大王。此言时刻铭记于心,因此不忍杀害太子。”楚王动恻隐之心,见奋扬忠直可嘉,让其回城父邑继续做司马。

费无忌又向楚王进谏,伍奢二子聪颖,善于兵法,如逃往敌国恐对楚国不利,可召来郢都同斩。楚王假赦伍奢之罪,让其写信召二子入京,受封官职。伍奢愚忠,虽知是计,但又不敢违抗王命,遂写信派人送往城父邑。伍奢二子见信便知是楚王毒计,悲痛不已,长子伍尚嘱托二弟伍员定要为父报仇,遂以殉父为孝,前往郢都与父同斩于市曹。楚王派兵追捕伍员,伍员历经千辛万苦逃往宋国与太子建汇合。

楚王百般宠爱孟嬴并与其生下一子,楚王爱如珍宝,取名为珍。太子建逃往宋国后,楚王立孟嬴为夫人,太子建母亲蔡姬悲痛欲绝,楚王便将王后蔡姬送回蔡国陨阳居住。接着废除太子建改立少子珍为太子,费无忌为太子太傅。

楚王见莫邪姿色不亚于孟嬴,欲纳入后宫行乐,又不想让孟嬴心有不悦,使其担忧失去恩宠,遂召费无忌于后宫商议。费无忌深知楚王禀性,建议将莫邪藏在他府邸,大王以谈论国事之名,来会莫邪,既不会让孟嬴知晓,也可避免群臣非议,目前莫邪刚失去双亲,性情不稳定,需要调服数日,方可服侍大王。楚王觉之甚好,就依费无忌之谋,心中甚为喜悦。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费无忌遣人安顿莫邪于府内一处寂静宅院。莫邪不知楚王为何不降罪于她,原本抱着必死之心痛斥楚王,如今却被安置在这清静之地,数名婢女立于两旁听候莫邪差遣。莫邪知费无忌是楚国奸佞之臣,干将曾因太子建被楚王逼迫出逃,流亡他国而郁郁不乐,独自一人于醉酒之时怒骂费无忌乃是祸国殃民的奸佞小人,天下人皆可诛之。而此人正背负双手,于房间内看着她,不时发出赞叹之声,喃喃自语道:“果然是美撼凡尘,仪态万端,虽穿着朴素,却难掩国色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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