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士兵挺长矛急刺,赤间一把抓住,连矛带人拉到身前,用剑抵住咽喉。赤间大声逼问天坛位置,士兵吓得面如土色,呆若木鸡,说不出话来。刹时,又有几支长矛猛刺过来,赤间将士兵快速扯到身前,替他挡过,对方矛头尚未拔出,赤间快速转身越过士兵,右手抬剑划出凛冽寒光,几名持矛士兵顿时鲜血喷涌,身首异处。赤间飞身挺进,斩断一名士兵长矛,再次用剑架在颈项上逼问,士兵战战兢兢刚欲说出,又射来几支利箭,赤间挺身闪过,猛冲过去,弓箭手慌忙搭箭,弓未张开,便连弓带人断为两截。赤间继续连问两人,得知天坛在城中东南方位。
赤间于城垣上边杀敌边探望,看见内城东南侧有一幢高大殿宇,欲转身回撤下城,却见从城下上来一员大将,身穿鱼鳞铁甲,手持青铜方戟,身骑披甲战马,带领三百士兵拦住赤间去路。来人正是守城大将,见赤间单人杀出一条绵延几十丈远的血路,十分惊心怵目,只见重伤、战死士兵横七竖八躺着上百具,肢残体破,血水横流,还有那翻滚至角落死不闭目的头颅,空气中飘荡着血腥杀气,折损破败的盔甲、兵器反射着天光。大将挥手,三十多名弓箭手拈弓搭箭急射赤间,箭雨快如飞鸿,赤间忙闪身翻过城垛口,反手握住剑柄,将胜邪一半插入城墙,脚踏城垣划了下去。弓箭手忙从城垛口搭箭速射赤间,均被他利用城中树木迂回躲过。大将调转马头,下令速速击杀来犯之敌,三百士兵调转矛头,奔驰下城,往东南方追击过去。
渚宫占地约一千多亩,是楚王避暑休闲,乘船出行,盟会歇息,祭祀天地之所,内城水道、湖泊相互交错,曲折蜿蜒,形成大小不同的岛屿,各类宫殿、楼宇、花园建于岛上,彼此用各类桥梁相连,真是层台累榭,错落有致。这里曲水岛渚,亭榭楼阁,星罗棋布,建筑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气势恢宏。
在渚宫东南方位有一处四面环绕水道的方形广场,东西长约百丈,上面铺满青灰色石板。在广场中央是用汉白玉雕刻砌成的三层方形天坛,高约三丈,第一层边长二十一丈,第二层边长十五丈,第三层边长九丈,每层四面设有台阶,第三层中间有一块直径约三丈的圆行石板,石板上堆叠了约一丈高浇满油脂的松柏木,中间矗立一根粗壮圆木,莫邪正被绑缚在这圆木上。在第三层北面设置了一座石台,前方摆放着各类肉食、果品、琼浆等祭品,石台中间雕刻出凹槽,一名巫觋将雄剑剑鞘倾斜,让雄剑自行滑入石槽内。
在广场北面是一座规模宏大的祈天殿,基台宽约十五丈,高约六丈,左右曲栏拾级而上,基台上是一座三层重檐大殿,楚王与一众大臣正在殿前平台上观看祭剑仪式。卜尹观从安排天坛四周布置一千士兵披坚执锐,护持祭剑仪式。当午时一到,观从指挥开始迎神,在天坛与祈天殿之间辇道两侧,一百多名乐师开始用钟、磐、鼓、瑟、琴等十多种乐器交相鸣奏,两百多名巫觋在天坛四周屈身回转,长袖翻飞,随着迎神曲开始唱歌舞蹈。
四名巫觋攀上松柏木堆,一名巫觋持一只金盆,另外两名巫觋从木桩上解开莫邪一只手臂,两人夹住,将莫邪手腕悬于金盆之上,另一名巫觋抬头合掌,向天念诵祭词,随后用绢布扎在莫邪手腕上,用黄金铸成的快刀割开手部动脉,鲜血顿时喷涌而出,顺着绢布流入金盆中。
莫邪痛苦的闭上眼睛,希望能快些迎接死亡,她相信天堂的夫君、爱子正在等待着自己,等待着他们一家团聚,她回想着干将与赤间的笑容,曾经的快乐与温馨,一家三口幸福的画面在头脑中快速闪过,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淌下来,心里默默念着干将与赤间的名字,很快他们就会再次相见了。随着血液不断的流失,莫邪身体越来越虚弱,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念诵祭词的巫觋用绢布紧紧捆扎住莫邪手腕,止住动脉流血,与另一名巫觋端着盛满莫邪鲜血的金盆,缓步攀下松柏木堆,将鲜血倒入石台边上金制漏壶,流淌出来的血液顺着石台沟槽流入放着雄剑的石槽内。莫邪的血液淹没了雄剑,剑内赤间识神感受到母亲血液的震动频率,不住颤抖着,痛苦的发出哀鸣,尖锐的剑音似鬼魅之声,悲惨凄厉。剑身温度陡然升高,一股愤怒的烈焰从石槽内喷薄而出,剧烈燃烧着,火焰的形状如扭曲的人脸,在撕心裂肺的呐喊。众人惊讶的瞪大了双眼,议论纷纷。
雄剑内普赛尔星球的识神响应着赤间识神撕裂的哀嚎与愤怒,从雄剑中发挥它特殊的能力,剑内精气产生强烈波动,吸引着天空大量的云层旋转聚集在天坛上空。乌云逐渐变得浓重,形成巨大的旋涡,天空变得昏暗起来,旋涡中的闪电不断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