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辉光由烈焰转变成七彩色,不停的闪烁飞舞,一抹亮光从他那明净透亮的双眼中射出。佛陀面容宁静祥和,眉间舒展,嘴角微微翘起,散发着温暖、慈爱的气息。他静静看着面前一团如烟雾状飘忽的灵体,随后一股暖流与香气将这团灵体包裹起来,赤间感受到如波浪般的幸福溢满全身,这幸福伴随着隐约可闻的美妙音乐相互交融在了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时辰,也或许是一刻,赤间陶醉在这幸福喜悦当中,失去了对时间的判断。良久,这股幸福感慢慢退去,赤间回过神来,感受到佛陀深邃的空寂,如明镜般,澄明无尘,不染一物,直感叹如何才能如佛陀这般宁静、祥和,光辉灿烂围绕全身?佛陀以心灵感应回应赤间:“破除妄念,方知如来。”赤间虽不明所以,却惊喜佛陀能看见灵体,并做出回应。赤间再试探问出:“何为妄念?何为如来?”佛陀继续回应:“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所有念皆是妄念。一切皆为梦幻,只因妄想执着,不能见性为空。故有无相生,万法从心,造就缘生缘灭,如能念起即觉,即可照见五蕴皆空。自性寂静无名,空寂如常,无有生灭,无有来去,无有虚实,是为如来。”
赤间如坐云雾,懵懂不明。佛陀微笑抚慰:“空即万物之始,道德之本,智慧之源。众生皆有空性,只因心念湍流不止,遮掩自性,不识真相,故堕入生死幻境,轮回不止,循环不息。若能明心为念,止念知性,则智起慧生,破除轮回,回归本性。汝此生蒙昧不明,乃机缘未到。来生吾作汝师,再明心启智,顿悟自性,解除因果。”
麒麟告知赤间,与佛陀缘份未至,不可乱了命运轨迹,知道的越多,则对因果干预愈深,此生志不在此,不可久留。随后,麒麟携赤间灵体别了佛陀,瞬间越过积雪山脉,穿过楚国,来到周国都城洛邑。此时鸡鸣已过,晨曦未至,王城内已是一片忙碌,上朝官员手持笏板,陆续进入大殿等候天子早朝,而在王城一角的守藏室,几处灯台微光荧荧,藏室史正带领着两名小吏掸灰除尘,整理书卷。
藏室史眉宽耳阔,天庭饱满,两鬓斑白,年踰五十,是楚国苦县人,姓李名耳,字聃,又称老聃。老聃自幼聪慧,静思好学,十三岁时被其师商容推荐至周都,随太学博士学习,三年有成,被荐入守藏室为吏。守藏室是周朝典籍收藏之所,集天下之文,收天下之书,汗牛充栋,无所不有。老聃如饥似渴,博览群书,渐臻佳境,通礼乐之源,明道德之旨,三年后又升迁为守藏室史。老聃因博学而名闻遐迩,海内皆知,时常有好学之人登门请教,被人们尊称为老子。
麒麟与赤间灵体刚入都城洛邑,便见王城东侧紫气缭绕,来到近前,穿入守藏室,见一人头顶闪烁金色光环,浑身散发着赏心悦目,灿烂明亮的辉光,较之佛陀相差无几。老聃依上古典籍明心见性,顿悟道法,虽无神通,却灵性敏捷,觉知出屋内有灵体涌入,随手将书简放回原处,四周环顾一圈,眯眼细看,觉察一处灯台旁有雾状气团飘忽不定。气团并无实体,肉眼不可见,老聃却能依感知在心中构建出形象来,只见这团雾气有人、兽面容,相互叠加呈透明状,模糊不清。麒麟以心灵感应将清晰形象传送给老聃,并称慕名前来,讨教自然之道。
老聃见气团幻化成麒麟与少年形象,光华闪耀,如仙圣下凡,甚为心喜,忙双手作揖礼,称:“不吝赐教,幸甚幸甚。”赤间想起佛陀所言,于是问道:“如何明心见性?”老聃微笑,曰:“明心在神静心清,静神心清者,洗内心之污垢也。心中之垢,一为物欲,一为知求。去欲去求,则心中清明;心中清明,则动静自然。动静自然,则心中无所牵挂,于是乎当卧则卧,当起则起,当行则行,当止则止,外物不能扰其心。故明心,内外两除也,见性,内外两忘也。内者,心也;外者,物也。内外两除者,内去欲求,外除物诱也;内外两忘者,内忘欲求,外忘物诱也。由除至忘,则内外一体,自然明心见性,达于大道矣!”
赤间接着问:“见性之后会如何?”老聃曰:“如能见性,则与禽兽共居于地而不以为卑,与神仙共乐于天而不以为贵;行不标新立异,止不思虑计谋,动不劳心伤神;来而不知所求,往而不知所欲,一切皆随道而行。”
赤间继续问:“何为道?”老聃曰:“道深沉矣似海,高大矣似山,遍布环宇矣而无处不在,周流不息矣而无物不至,求之而不可得,论之而不可及也!道者,生育天地而不衰败、资助万物而不匮乏者也;天得之而高,地得之而厚,日月得之而行,四时得之而序,万物得之而形。”
赤间赞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