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八九?”
时起尘自己也是疑惑,但还是温温笑笑。
“呦?小常败?”
萧戟痞痞的咧嘴笑着,一手拎着枣红色的酒坛子,一手冲常败挥挥。
身后跟着一言不发的萧剑。
常败一转身,还没回过神来,崇阳生眨着眼睛走近,问他怎么了,为何如此慌张。
“我,先知,她……”常败面色冷的难看,又不敢看向崇阳生。
三人拎着酒坛子,一时不知状况如何。
崇阳生灵光乍现,他明白常败此时的窘迫与担忧。
只是还没等他出言安慰,阿昼便从远方奔来。
后边紧跟着池澈羽,她扇着扇子,法器“花鸟”,步伐不羁,放荡自由的走着。
池澈羽身边是黎添音,她手握玉笛,名曰“九宫”,桃面含笑,步步生莲,仪态万方。
常败目光追随阿昼由远及近,站定在崇阳生面前,手舞足蹈的展示那狐狸面具。
常败紧紧绷着的肩膀才微微放松。
崇阳生笑容洋溢的看着阿昼。
时起尘将手中酒坛递交给萧戟,自己急忙上前扶着黎添音。
一旁萧戟双手都提着酒坛,无奈的瞪了时起尘一眼,装作要打他的样子。
池澈羽合扇轻敲在萧戟手肘,萧戟作势喊疼。
常败目光难能柔和些的看着几人一起打闹。
“你们几个,好生喧闹!”
一人出声,打破这温馨场景。
常败面色陡然僵硬,淡淡微笑僵在脸上。
——
来人一身素衣粗布,身形挺拔俊朗,宽肩窄腰,举手投足自由散漫。
声音慵懒,听起来也不过二十三四,只是那张脸,却颇为疲惫苍老,胡子拉碴,夹杂着几缕白发。
众人一怔,崇阳生不经意将常败掩在身后。
萧戟转动着酒坛子,挑眉道:“梁参横?是你啊!不怪我们认不出,你这次换的这张脸实在是……”
阿昼小声给常败介绍着,眼前之人,就是梁参横,开阳星主。
阿昼踮着脚,细心解释道:“据说他任务特殊,经常换不同的面孔,我都不知道他本来是什么样子。”
常败这才抬头看了看阿昼,挤出一丝微笑。
“实在遗憾,我有任务在身,中秋集会并不能相随。”
梁参横指尖转动着一柄白金匕首,是他的法器“弑神”,只睁着单一只眼,声音一如既往懒散。
时起尘抬手欲留,梁参横摆手告辞。
常败瞳孔颤动,浑身紧绷着,死死盯着梁参横的匕首“弑神”。
梁参横随意穿过众人,与常败擦肩而过。
常败再回头望去,梁参横已然走远。
崇阳生拍拍常败的头,开朗笑道:“他自从去了那个地方,便很久没与我们一同了。”
常败点点头。
几人又一阵哄闹,叫嚷着同去集会。
——
登高望月琼岭台,美酒佳肴,几人同在。
琼岭台,是黎国山峰最顶处,为王室占星望月所用。
北斗七星星主历年在此布下中秋宴会,只是人啊,是一年不及一年齐全。
黎国国后余唱晚谴人送来菜肴,各色瓷盘摆着,又端来金杯银盏,盛着玉液琼浆。
几人又带了六国数一数二的名酒“忘忧君”。
“我们七人难圆满,不过来日方长,终有齐聚一日。”时起尘起身酌酒。
“今朝有酒今朝醉,邀君与月共饮杯!”萧戟早已几盏下肚。
萧剑则倚在栏杆外,喝着酒但却不入席。
阿昼和崇阳生吃相如出一辙,各自捧着羊棒骨,大快朵颐。
池澈羽笑着转动碧玉酒杯,说师徒不愧为师徒。
——
常败也不喝酒,只闷闷夹菜,呆呆望月。
冷不禁问出一句:“北斗星主,因何为之?”
崇阳生面色有些醉意,眼神朦胧却又澄澈。
他斟了满满一杯酒,颤颤巍巍起身,对月撒下,却又无比清晰的说。
“江似是我的明月高悬。”
几人哄堂大笑,赶忙将崇阳生扶稳坐下。
“江似于我师父,于我,有救命之恩,知遇之情。”阿昼一手撑着脑袋,一手夹菜道。
常败似懂非懂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