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什么,讲些云上云端的奇闻异事。
朝暮想了想,靠在朝暮背上,絮絮叨叨。
云上云端没有集市,族人们并不喜欢嘈杂。
有翼一族规矩很多,等级分明,大家会一起欺负那些翅膀有污渍的污秽。
大家最是爱干净,唯一的集体活动就是扫尘。
族人选出祭司,信奉着天神。
云上云端什么都是天神说了算。
在这里内斗杀人会被说成去除杂碎,忤逆天神会被处以极刑。
天神只授意于大祭司。
天神只待在月上轩。
还说云上云端的族人不被允许随意下界,从小便会听天神庙的祭司们说人间如何肮脏,文明失落。
黎添音听罢,给她讲星宿之丘维护世界秩序,惩恶扬善。
他们七人一心,同生共死,荣辱与共。
讲人间繁华热闹,讲人们爱恨羁绊。
还讲生灵平等,万物共生。
最后还说她有个小妹妹,特别爱吃肉包子。
朝暮默默听完,感慨那便是何必行曾告诉过她的地上人间。
何必行,早非当年何必行。
“姐姐?我想去你所说的……集市看看……我也想吃肉包子……”
朝暮把头埋在黎添音衣服中,黎添音温柔安慰。
时起尘很是在意朝暮所说的那几句话:
“天神只授意于大祭司。”
“天神只待在月上轩。”
“云上云端什么都是天神说了算。”
——
“水瓶?你们在做什么?那个人,我能感受到,他生命力很微弱。”
远方走来一满身药味茶味交杂的女子,穿白色绣竹纹长袍,外罩竹青色薄衫,袖口棉麻绳挽起,背着一个半人高的大竹篓。
水瓶星守这才收敛了些,几人纷纷行礼,“见过天秤星守。”
“天秤大药师,你快来看看!”水瓶星守难得柔和了些。
天秤星守微笑着答应,放下背篓,为秦克把脉。
“他违抗人族身体而种下翼族凌空羽,短短几日又生生剥除。”
“又像是长时间忍饥挨饿,方才几番苦战,又受了一箭,现在生命力极其微弱!”
阿昼不知为何心脏抽动,呼吸急促。
天秤星守在背篓中翻找,阿昼注意到她那背篓中全是草药丹丸,陈列有序严谨。
天秤星守喂了秦克一颗乌黑丹药,据说就是她得以位列十二星守的得意丹丸——百味续魂丸。
又拔出一株细长药草,盘坐在地,不断研磨,又洒入些别的颗粒。
“他罪孽深重,不必救了。”水瓶星守将拦未拦,道。
“我先是医师,才是星守。”
天秤星守厉声呵斥,水瓶星守只好作罢,只是看着天秤星守喂其服药,阵法不禁念的狠了些。
阿昼意识有些消散,她赶忙拉了拉崇阳生衣摆,崇阳生将其掩在身后。
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头顶上空云层凝结,将初升的日光完全遮掩。
来者,是云上云端的有翼一族,为首的是十三位助祭司和身披金纹白袍的白沙大祭司。
他们羽翼各色,多为雪白,手中法杖泛着金光,冒充太阳,居高临下。
——
阿昼僵硬的控制身体转头。
还真是,一大群纯白的,污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