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我在昆明的时候,也是坐在这样的台阶上,等着朝阳升起,和然后那位老爷子告别,没怎么停留就离开了昆明。
一个月后的今天,我倒是没想到,又遇到了同样的场景,也是这样坐着。只是这一次,我没有等朝阳,而是在等一个圣杯的契机。
另外,这一次,我的旁边也没有了那位开出租的客户,也没有他那样的絮絮叨叨和我讨论值不值得、后不后悔的事情。
如今回想起来,他确实在我身上拍了好几下,我之所以感觉不到他的力道,是因为他那个时候就已经只剩下一缕残魂在支撑着了。
当初我其实并不是很能理解,因为以他的能力,如果不是坐在那里和我絮叨,而是去搏一搏,或许还能和他的妻儿一起轮回,为什么非要坐在那里不作为?
直到今天我才想明白,那是因为他对这个世界失望至极,宁愿身死魂散,也不再愿意再世为人。而在这之前,以他的一缕残魂,按理说也不应该能够坚持那么久,之所以能够陪着我聊那么久(就是因为聊这么久,所以我都没有意识到他其实已经死了),是因为他心底还有最后一点执念----拜别他的老父亲。
在告别老爷子的时候,我其实很想要问一问老爷子关于柏功的事情,只是老爷子当时心伤不已,我就没有在他的伤口上撒盐,简单安慰几句没什么作用的话后,离开了。
后面这一个月来,我倒是陆陆续续的听到了一些关于云南柏家,以及他们家叛徒柏功的一些零碎信息。
有消息说,云南柏家不顾之前的约定,强行将柏功的遗体葬回了老家,甚至还将他的灵位迎回了祖宅的祠堂,这件事在圈子里闹得很大,所以即便是我,也听到了一些只字片语。
我曾经问过张哈子关于柏功的事,他给我打了几个马虎眼,就又去外地了。临走的时候还嘱咐我,在外面要是遇到圈子里的人,千万别说和柏功认识,最好是见面都没见过。
我不知道柏功到底涉及到他们圈子里面的什么事情,不过张哈子的话我向来都是听的,他让我别说,我肯定不会说。只是在他转身的时候,我问了一个问题,讲,如果你是柏功,你怎么做?
我看见他的身子顿了顿,随后才开口对我讲,逢山开山,遇水搭桥。只不过老子可能没得他做滴啷个好罢老。----哈挫挫,老子回一趟重庆,你到长沙莫乱跑,好生照看到小雷池。
他讲完之后就出门了,一直到今天都没回来。我不知道他是回了张家村,还是回了扎纸店,没消息传来,我也没去过问。
虽然还不是很确定,但是柏功前辈的这次事件,似乎是一个契机,让整个圈子都变得紧张了起来。这也就是为什么之前吴阳会跑过来对我讲,将来一段时间,圈子里头会很乱这句话了。
当时没有联系到昆明的事情,所以还没怎么在意,现在想想,或许这两者之间,真的存在着某种我不知道的联系,否则的话,发生的时机和顺序都这么恰到好处,实在是太过凑巧了。
昆明的事情到这里就算是告一段落,关于柏功的故事,我们后面再慢慢说,相信我,你不会失望的。
而我之所以要先把昆明的经历放在我上楼处理小雷池这件事的前面来讲,上面已经说了,是因为这二者之间,是有联系的。
但是在昆明的时候,因为我没有先知能力,所以并不知道。现在坐在这里,我祷祝了好几次,都没能抛出一个像样的圣杯,所以把昆明的事情给提前说一说。(详情参考之前的《红巾裹尸》这一章)
讲完了昆明的故事,我把地上的两片圣杯捡起来,用之前介绍的手法重新抛掷一次,这一次,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要上楼了----和陈先生的投石问路不一样,他如果得不到满意的结果,可以一直问下去。我这个有一定的次数限制,所以有时候,就算是明知道不可为,也不得不为。
圣杯落地,不出意外的,果然还是竖起来的。不正不反,不阴不阳,不好不坏。
我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楼梯,想了想,还是起身踏上了台阶。是好是坏,总要上去看看才知道。我本就不愿苟活于世,若是真能够悄无声息的去死,并且不给张哈子带来麻烦,倒也不失为我为张哈子做出的一点贡献。
再说了,我在这里犹豫再久也没用,症结的关键在楼上,我坐在这里死等是等不来一个好结果的。
横竖不就是一死么,用张哈子的一句话来说,那就是‘要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进藏回来之后,我基本上是没有什么遗憾了,想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