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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番外篇二十三你只是个半成品

我‘啊’的一声大叫,一屁股坐在爷爷坟前的平地上,屁股上虽然火辣辣的痛,但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我现在只想知道,这两个字是怎么弄上去的!

爷爷的碑我不是没见过,当初下葬的时候我就看过,在我的名字外面是一块空白,当时我爸妈说是留着写我以后媳妇名字的。现在倒好,我还没结婚,结果凌绛的名字就跑上去了,这尼玛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我脑海里浮现一个恐怖的画面:漆黑的夜晚,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爷爷从坟里爬出来,然后接着淡淡的月光,亲手在我的名字旁边刻下凌绛两个字……

一想到这场景,我就吓得拔腿往回跑,在路上的时候,我碰到正回家的爸妈。他们见我神色慌张,问我啷个咯?

我问他们,讲,你们是不是把凌绛的名字刻到爷爷的碑上面了?

我爸妈对看一眼,然后我爸对我讲,你是不是发烧咯?到这里讲么子胡话?

我是多么希望他们二老说这名字就是他们两个找人刻上去的啊!但是从现在看来,他们根本都还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我只好强行挤出一个笑脸,对他们二老讲,哈,我乱讲的,开个玩笑。

我爸听到这话,顿时就怒了,拿着锄头作势就要砸我,一边还开口骂我,讲,你个背时鬼,没得大没得小滴,你爷爷滴老屋是乱讲得滴?到屋老取点儿香纸,到你爷爷坟前烧咯,莫让他惦记你。

(按照我们这边的说法,不能被死去的亲人惦记,因为这些死者虽然是好心,但是对活着的人来说,却是危害。所以在乡村,要是被死去的亲人惦记了,有人还会专门找人去送一下。当然了,这都是迷信了,匠门圈子里面没这个讲究,除非是被阴人盯上了。)

我本不想再去,但是我爸都这么说了,我要是不去,他们肯定会亲自去查看一番,我只好点头答应。

回到院子的时候,张哈子正坐在板凳上拿着竹棍儿在院子的一个角落里写写画画,我急忙走过去,小声对他讲,张哈子,我爷爷的碑有问题。

张哈子继续在地上画东西,不紧不慢的问我,有么子问题?

我讲,凌绛的名字和我并排。

“啪!”

张哈子手中的竹棍突然掉落在地,人也没坐稳,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满脸惊骇的‘看’着我,全身都在发抖,但他还是尽力在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十分严肃的问我,哈挫挫,这种事开不得玩笑,你老实给我讲,你有没有看花眼?

我十分肯定的讲,我看了好几遍,啷个会有错?

听完这话,张哈子就好像是掉进了一个冰窖里一样,全身剧烈的颤抖起来,就算我伸手去扶着他的肩膀,也没办法控制住他那颤抖的身子。还好我爸妈他们在灶房里头,否则看见这一幕,肯定认为张哈子在发羊癫疯。

过了好一阵,张哈子才渐渐平复下来,用那颤抖的声音一遍遍重复讲,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原来是这样!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原来是这样!哼,六十年前洛朝廷,六十年后张破虏,都是你娘滴狗屁!整个天底下,就只有一个洛朝廷!

看着张哈子渐渐陷入癫狂,我赶紧按住他,轻声问他,张哈子,到底发生么子事了?

张哈子听到我的声音,情绪稍稍收敛一些,但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仰天大叫,洛朝廷啊洛朝廷,你啷个大滴手笔,老子张破虏就算再练一百年都赶不上你老人家老!----哈挫挫,带路,我要去给廷公磕头!

虽然不懂张哈子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但我还是取了香纸,领着张哈子朝着我爷爷的坟走去。

以路上,我都在问张哈子,这到底是啷个回事?

但是不管我怎么问,张哈子就好像是王八吃秤砣一样,铁了心的不告诉我。一直到了我爷爷坟前,张哈子二话不说,脱掉鞋子,扔掉手中的竹棍,噗通一声跪下,双手前伸,然后弯肘将手掌叠在自己身前,右手在下,左手在上,掌心相对,重重的拍了一下掌,然后慢慢将双手放在地上,整个身子弯下去,头磕在左手手背上。

我见过不少人祭拜先人,但是像张哈子这样的跪拜方式,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还只是张哈子磕的第一个头,磕第二个头的时候,他又换了一个手势,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然后手掌左右交叉,中指压食指,尾指压无名指,指缝间留出一个缺口,放在地上,头重重磕下。

我并不清楚他这是在干什么,但是我清楚的记下了他每一个动作,从头至尾,他一共磕了九个响头,每一个磕头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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