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拼命的摇头,似乎想要把脑子里的记忆和分析给甩出去,可是不管我如何努力,如何去辩解,我都不能否认一个事实,那就是,张哈子之前说的是对的,我们从一开始很可能就弄错了,我父母当中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不是我妈,而是我爸!
难怪张哈子之前就说我们从一开始就搞错了,难怪他一开始不打算出门,结果却又匆匆忙忙的跑出院子,难怪他要我往苞谷地跑,而不是去河边,就是因为他知道,既然我爸是这个人不人、鬼不鬼,那他就一定不会去河边,就更加不会被水鬼扯脚!
我妈知道这一点,所以能够那么淡定的把自己关在厨房里。可是,我妈是怎么知道的?她为什么又要把自己关在厨房?
张哈子没有回答我,而是反问我,哈挫挫,你晓得吴听寒到厨房门口喊滴那句话是么子意思不?
我摇头讲,我啷个晓得?
他讲,‘太阳下山灯灭老’,是一句行话,讲滴是你母亲在厨房里用锅灰涂脸。所以,你母亲之所以晓得你爹老子滴身份,应该是你爷爷之前给她讲滴,而且他之所以躲进触犯,老子猜,多半是你爷爷生前给她讲过,要是有人讲你爹老子被水鬼扯脚老,就让她躲进厨房用锅灰涂脸。
听到这里,我突然想起狗蛋。当初狗蛋出事后,不就是躲进厨房,用锅灰涂满全身,才没让那些阴人找到的吗?
那我在村尾看见狗蛋全身湿透的事情,也是一个引子,让我警惕这件事?我不得而知。不过我知道,张哈子说那个报信阴人滴话,问题出在‘水’这个字,无比正确!
不得不说,张哈子的脑回路和分析能力,已经远远的甩我好几个光年了。如此细微的一件事,他竟然就能牵出这么一长串的推理,不服不信。
我和张哈子来到我家的苞谷地,我急忙找了一圈,终于看到我爸。
夕阳西下,那残阳似血的光线下,我清楚的看见,偌大的苞谷地里,我爸坐在地中央,五心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