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龚常青没想这么多,现在复盘,他突然觉得曹浪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得到了这么多人的认可,如果自己跟曹浪的位置互换,哪怕是拥有龚家的海量资源,他也未必有曹浪发展的好。
想到这里,龚常青的态度,也软了不少:“爸说的是,曹浪这个人,不简单啊!细想想,他做的也算什么错,只是不像别人一样,对我们卑躬屈膝,有能力的人,多少有点傲骨,这也很正常。他毕竟解决了爸爸的头痛之症,怎么说也是咱们龚家的恩人!”
“咱们龚家是世家,这点容人之量还是应该有的。不然我们会被说成是忘恩负义的小人!”说到这里,龚常青转头看向侄子:“小言,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小曹大夫是咱们家的恩人,我刚才讲的,你不能当耳旁风!”
龚启言刚才确实是在想,怎么收拾曹浪,他现在还觉得半边脸火辣辣的疼。从小到大,父亲都没打过他,这个曹浪竟然敢打他的耳光,这个场子要是找不回来,那他以后还怎么在圈里混?
他会成为圈子里的笑柄!
大伯说的这些,龚启言压根没放在心里去,一个代理县长,能有什么能量?
我龚启言想干,那肯定也行!
不就是走访、开会,偶尔调研么?
什么控场能力,那还不是因为爷爷的身体需要救治,大家才对他百般忍让?
要不是为了爷爷,谁会给他脸啊,就凭他在机场闹腾的那一出,我就能让他进去吃牢饭!
至于曹浪对爷爷的救治,龚启言更没当回事,在他看来,有机会给爷爷看病,那是曹浪的福气。懂医术又能怎么样,他爷爷医术那么高,最后还不是落荒而逃,卷铺盖滚出了燕京?
说到底,有人抬举,他们才能勉强算个人,要是没人抬举,他们就是个走街串巷的郎中!
龚启言虽然心里不服,但不敢当着家里长辈的面,表露自己的真实想法。一旦让爷爷知道,不光会断了零用钱,还有有可能被禁足!
即便是爸爸,也不可能违逆爷爷的意思。
龚启言看到父亲低头不语的样子,只能强压下心头的不甘,对龚常青道:“大伯,我知道了。”
“还不够!”
原本以为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龚常青继续道:“小言,除了你,小茹他们也不许再胡来,听懂了么?”
“好,大伯。”
听到儿子提起龚茹,老爷子眼前一亮,刚才被这帮小子气的,差点把最重要的大事儿给忘了。
之前,接受曹浪医治的时候,老爷子还觉得曹浪人很不错,但就是身份地位差了点。不是圈里的人,即便是再有才华,也不可能迈入龚家的门槛,所以当时老爷子觉得,让年兴荪认曹浪当干儿子,就算是够给面子的。
没想到,曹浪走的是仕途,治病救人只不过是顺手而为,曹浪现在已经是代理县长了,这就让老爷子不得不重新做出考量。
“老话说得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别看他现在年纪轻轻,不成气候。这种人,成长的速度很快。”
“是是,爸,我们都明白。”龚常青等人纷纷点头。
老爷子的视线扫视了一圈,视线落在了大儿子的身上。
“常青啊,我记得小茹今年有二十五了吧?”
“对,她八月份的生日。”龚常青心里咯噔了下,顿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恩,这样,你等下跟小茹说说,让她这两天跟小曹大夫好好接触下,等我身体好些,就让他们俩把婚事定下来,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这话,在场的几个人神色各异。
弟弟龚常伟差点笑出声,自己的儿子被打成猪头,你这个做大伯的只会说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话。现在好了,你得搭上自己的女儿,我倒是要看看,你是真明白了,还是装明白了!
龚常梅则是万分意外,她还等着父亲身体好些,给龚茹牵线搭桥,说的是丈夫家的侄子,现在父亲竟然要乱点鸳鸯谱,这是又产生幻觉了么?
龚启言则是瞪大眼睛,他跟龚茹年龄接近,从小一起长大,对龚茹最了解,他们虽然都清楚,身为世家子弟,自己的婚姻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但要让龚茹嫁给曹浪,那还不是要她的命?!
龚常青嘴巴张老大,都能塞进一个鸡蛋了。
父亲竟然,竟然让小茹跟那小子?
不过仔细想想,以龚家如今的状况,确实是需要注入一些新鲜血液了,可有必要搭上自己的女儿么?
老三家的大丫头,不也可以么……
只是这话龚常青不可能当着弟弟妹妹们的面说出来,他现在是家里的顶梁柱,这份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