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仲达可不信对方说的话,拿着武器还能抵挡,让对方有所忌惮,要是丢了武器,岂不是任凭对方射杀!
这种二逼举动绝对不可行。
因此,陈仲达没有丢下菜刀,反而改变反向握刀柄姿势,改为正向握刀柄,一会劈砍箭矢更为方便。
可是,用刀真的能劈砍箭矢?
电视上是这么演的,估计实际中有出入!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劈砍箭矢亦可一试。
马捕头重新戴上面巾,掩盖整个面庞。
这番举动,让陈仲达感到无语,事已至此,掩面无济于事,面无遮挡不爽么,何必多一层累赘?
“今日要血溅当场了,陈兄可有未了之事?”秦总管双手举枪,直面二十余名弓箭手,坦然问道。
陈仲达摇了摇头。
太多的未了之事,岂能一一道来!
既然不能,所以摇头表示没有未了之事。
“之前听闻秦兄之小姐若在山上折损完璧之身,秦兄便会株连九族,你血溅当场怎可放心家里老小?”
“管不了那么多了,若是我家小姐能逃出生天却非完璧,而我活下来,免不了株连九族。但是若我战死在龙虎关,即便小姐是否完璧,是否活下来,我家老爷多少会考量一番,兴许不会为难我的家族!”
陈仲达知其有必死之心。
活不活下来不重要,死不死才是关键。
这就是古代所谓的杀身成仁!
与其劝说歹活,不如顺其自然,好死也未尝不可。
陈仲达于是大笑道:“好,秦兄看得通透,今日我便与你大杀四方。”
马捕头听闻他俩言语,便感到他们乃是豁达之人,可是身为捕头的他,却有难以放下之事。
或者说是不能承载之重!
“陈大郎,你家阿娘和三郎去府衙报案,县尉差我来此,目的之一便是解救你家父子。今日若我战死,你活了下来,还请照拂我家中八十岁老母!”马之初诚恳说道。
陈仲达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虽然他不知道今天能否存活下来,但能让一个人慷慨赴死而无挂念,的确比带着遗憾离开要快意许多。
他不甚理解这名正直的捕头,为何会在最后关头请求帮忙照顾老母,难道马捕头没有其他兄弟姐妹,或者没有可以托付之人?
陈仲达感到现在的马捕头抱了必死之心。
久经沙场的他尚且留待后事,可想而知今日凶险万分。
念及此,陈仲达笑道:“你是为解救我父子而来,我感激不尽。若我今日不死,必定将你老母奉做我的老母,替你尽孝,给她老人家送终!”
这是陈仲达穿越过来,唯一做出的郑重承诺。
不仅不觉得是负担,反而觉得是朋友信托,值千斤之重,却能承载之轻。
“哈哈,好!爽快!周家赶你出来,真他妈短视眼拙。”
马之初挺身挡在陈仲达身前,大刀竖立,随时准备抵挡万箭穿心。
贼寇举剑之人,听他们三人唠叨,脸色颇为不耐烦,握剑之手猛然切下。
嗖嗖嗖!
一连串的箭矢飞向陈仲达三人。
马之初早已洞悉陈仲达无武术根基,只是力大无穷且精准,不大能在箭雨中独善其身,因此才挡在他的前面。
因为他能使出投掷万斤之力穿卢彪胸膛,能在关键时刻逆转战局,凭此能极大概率存活下来,所以才将老母托付给陈仲达。
他虽是真性情,却不是无头脑之人。
只见他右手挥刀,削断飞来的一支射向腰子的箭簇,接着横刀格挡开左侧胸口的一支箭尾,因改变了飞箭走势,箭簇斜向射中肖锋旁边兵士大腿。
兵士蹲下,捂着大腿,倒地不起。
与此同时,又有两箭拍马赶到,分别射向他左眼与右侧眉心。
双手已然来不及提刀格挡,只能腰间发力闪到一旁,可是若是这么做,这两箭必然射向身后的陈仲达。
马之初瞬间后仰,左脚蹬地,右脚踢在箭身,此箭立马给改变方向射向屋顶。
恰在此时,另一只箭避无可避,马之初用左脚硬生生接住箭簇。
噗嗤!
箭簇入肉之声可闻!
射入房顶的箭簇钉在房梁上面,箭尾左右摇摆,发出“铮铮”的短促且尖锐的回响。
砰!
马之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