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放的?”苏眠有些意外,抬手拿过梨花放在鼻端,扑面而来的清香让她忍不住弯了弯眼睛。
秋兰一面扶着苏眠,一面说:“公子说的对,夫人见着这花定然开心。”
梨花被放在目光所及之处,苏眠微微勾起唇角。
“夫君还说什么了吗?”
秋兰笑说:“公子让夫人多吃些吃食,万万不可亏待自己。”
诚如褚绪所想,她的确会因为这一支小小的梨花而开心。
不过,不仅仅是因为梨花而开心,还因为那一份难能可贵的心意。
梨花常见,床头梨花可不常见。
翠竹从外面进来,身后跟着二夫人李氏身边的婆子,李妈妈。
“李妈妈怎么来了,可是母亲找我有要紧事?”苏眠轻声问道。
李妈妈家中小儿前些日子害了一场重病,是以,她同褚绪成亲之时并没有见着李妈妈,李妈妈前几日回来当值。
“见过二少夫人,夫人晓得今日公子进宫当值去了,害怕夫人一人在屋中,孤单无趣。”李妈妈说:“想着夫人去她那儿坐一坐。”
苏眠笑说:“母亲果然最懂我不过了,我这会子正好无趣,李妈妈且去回禀母亲,我这就过去。”
婆母难得唤她,苏眠略微拾掇一番,去了婆母所在的院子。
苏眠来的时候正好二夫人李氏正巧刚从老太太那里回来,拉着苏眠的手坐在身旁。
“李妈妈,去将我的压箱底的匣子拿出来。”
李妈妈应了一声,转身进了里屋不到片刻,手上捧着一个檀木所做外观极为精致的木匣子走出去。
苏眠看了一眼那木匣子,有些摸不准婆母的意思。
“今日,在母亲院中正好碰上你大伯母,说了几句闲话。”
二夫人李氏自顾自的说着,悄悄打量一番苏眠今日服侍,又道:“你这一身倒是颇为素净。”十分中肯的一声评价。
闻言,苏眠低头看了一眼身上浅绿色的衣裳,上面简单绣着一两支柳枝,清爽大方。
“母亲,可是有何不妥?”苏眠不相信母亲会无缘无故关心起她的衣食住行。
二夫人李氏看向苏眠,“你不觉得衣裳太过素雅?”好听点就是素雅,不好听便是家中死了人一样。
像她儿媳这个年纪的小妇人,哪一个不是卯足了劲儿打扮自己,来获得夫君的心。
苏眠抿了抿唇,婆母这是在嫌弃她打扮的过于素净。
二夫人李氏抬手打开放在苏眠眼前的木匣子,“你看看,这里面可有你喜欢的?”
苏眠扫了一眼珠光宝气的匣子,笑着推脱道:“母亲······”
还未等她说些什么,二夫人李氏径直合上木匣子,将木匣子递在苏眠手上,“你看我都急糊涂了,这些你都拿去。”
“母亲人老珠黄,早就不适合佩戴这些,还是你这般年轻的小姑娘才合适。”
“母亲,这太多了。”苏眠忍不住推脱。
刚刚她也听见了,这是二夫人李氏压箱底的,怎么能被她拿走。
“长辈给你,你且好生拿着,母亲膝下只有绪哥儿一个孩子,往后这些还不是你们的。”二夫人李氏言辞恳恳。
苏眠年纪小,拿母亲的说辞没有办法,“儿媳多谢母亲。”
“嘿,都是一家人。”
婆母的率真是苏眠一时半会儿没法适应,她明白婆母给她的并不是真的给她,而是希望她可以照顾好褚绪,早早为二房诞下嫡子。
“你家中可有品行样貌一等一得好男儿?”
听见这话,苏眠粉嫩的小脸倏地一下变得惨白,支支吾吾道:“母亲······”
瞧见儿媳脸色,二夫人李氏晓得她说错话,当即又道:“你家可有适龄的儿郎?”
“并无。”
二夫人李氏睨了一眼身侧的李妈妈,李妈妈当即会意,招呼守在一旁的小丫鬟退了出去,屋内只留李妈妈一人伺候。
“我有一远房表亲,家中有一貌美如花的女儿,她爹娘自幼将她当成眼珠子一般护着,这不正值妙龄,他们托我找上一找。”
“我幼时曾受他家照顾。”
婆母的话隐隐透出几分为难,苏眠转头一想什么也明白了。
一家有女百家求,为爹娘若是真心疼爱女儿,自然想为她找上一门顶顶好的亲事。
天下的男子何其多,说的难听了些,好男儿比三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