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这才明白,今日请她前来,送什么衣裳首饰都是别有所谋。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这话果然名不虚传。
苏眠苦笑一声:“儿媳在家中足不出户,哪里知道哪家公子好?”这是个烫手山芋,除非必要她可不想捧在手心。
婚事选的好,功劳不是她身上。
婚事最后出了问题,最后倒霉的第一个肯定是她。
这一点她还是知道。
二夫人李氏虽然早早做好准备,听见这话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不过这也从侧面证明,扬州苏家教女有方,苏眠今天说出个一二三亦或是口若悬河,她难免会多想。
现下,心中说不出难受还是欣慰。
苏眠也正是知道这一点,不欲多说娘家之事,只说:“母亲何不从京城相识的人家筛选一番?兴许说不定也能为那位妹妹觅上一位如意郎君。”
女子这一辈向来都是居无定所!
未出嫁之时,在娘家只说早晚都是婆家的人。
嫁入夫家,更像是一个外来人口,人人防备,生怕她多拿些什么送回娘家。
至于这嫁人的日子如意不如意,全看命。
“你那妹子家世不显,娘家也帮衬不上,京城的未必看的上她。”二夫人李氏语重心长的说道。
苏眠交叠在膝上双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看来母亲事先考虑过京城朗胥。
褚家乃商贾之流,能接触的人皆是商贾。
士农工商,商在最末尾。
根据婆母的意思,想来那位姑娘应当不想嫁给另一个商贾,最好能嫁给一个读书人。
婆媳两相视一笑,这可将人给难到了。
一个常年照顾患病的儿子,另一个刚来京城不久,京城的路都未必熟悉,更不要说人了。
“母亲,不如咱们先将人给接过来,到时再举办几场赏花宴。”苏眠轻声提议。
二夫人李氏点点头,“暂且先这样吧。”
······
苏眠胳膊肘支棱在桌上,撑着脑袋揉了揉,眼中浮现几缕忧愁。
“夫人为何要提出让那姑娘来府上?”青禾忍不住问。
青禾是管理苏眠库房的一等大丫鬟,平日最是沉默不过,今日连她都主动开口询问,想必其他人也是相当好奇。
苏眠冷笑一声,抬手接过翠竹递来的水,饮了一口。
翠竹忍不住开口:“夫人哪里是主动开口提,老夫人分明早有此意,夫人不过顺嘴提一句。”
苏眠微微勾起唇角,这话她相当认可。
让那姑娘住到褚府,二夫人李氏看似不好轻易做决断,实则,婆母早早有了主意,等着她开口呢?
何况,还是那句话,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拿人钱财自然要替人办事,天经地义。
话说回来,苏眠若是不肯主动开口,这话最后还是要她来说,只不过早晚的问题。
褚绪早早差人回来,说不用等他晚上,苏眠便让翠竹摆了饭。
“秋兰,问问房门夫君可曾派人传话,晚上何时回?”
秋兰应了一声,转身出去问话。
“翠竹,你将夫君明日要穿的衣裳拿出来我瞧瞧?让她们将晚上时时温上。”
暂且扔下那些子烦心事,她为自己寻上一些事坐坐,做别人家的媳妇也太难了些。
自古以来,做人媳妇哪里不难。
苏眠正打量着褚绪明日要穿的衣裳,外面传来请安声,当即放下手上的活计,迎了出去。
“夫君。”她一见着褚绪那张脸,想起今早见着的梨花,心头恍然开朗。
褚绪脱下身上的披风,递给一旁迎上来的丫鬟,“快些进屋去,外面冷。”
苏眠扶着褚绪进了里屋,让厨房重新摆了饭。
“娘子,怎么一日不见眉头皱得这般紧?”褚绪细细打量苏眠面容,轻轻出声。
苏眠下意识抬手摸了摸眉间,问道:“很明显吗?”她还以为自己装的很好呢。
褚绪抿唇点头,“十分明显。”
伺候的丫鬟们都守在门外,苏眠索性把今日发生的事一一说给褚绪听。
“所以,娘子是在担忧些什么?”褚绪抬手抚平苏眠紧皱在一起的眉头,轻声道:“莫要皱眉,娘子舒展眉眼好看。”
“我害怕办不好母亲交代的事情。”
褚绪想了想,“娘子放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