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不认识褚绪,这人死了也就死了,碍不着她什么事?
可现在不一样了,褚绪死了,她可就成了一个寡妇,苏眠早就想通。
她要活的很好,活的比绝大数人都要更好。
起码,褚绪不能在这个时候死去,不然到时一个‘克夫’的名声她是跑不掉。
漆黑的眸子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担忧,心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
“山奈,去催催?”
身后守着的山奈随时候命,得了主子的话,当即便转身出去。
苏眠握着褚绪泛凉的手,高高悬挂的心从未有一刻落下,她嫁入褚府之后,从未遇见此等情况,他的身子算不上太差,也算不上太好。
但也绝没有此时这般糟糕,脸色惨白,眼底乌黑,嘴唇泛白,整个人昏迷不醒。
“夫人。”
身后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苏眠像是听见救星来了一样扭头紧紧盯着来人,惊呼道:“李大夫,夫君这是······”
李大夫却习以为常,沉声道:“还请夫人让一让。”
闻言,苏眠当即侧开身子,李大夫走到她原本的位置上,把脉,施针。
“夫人,公子无事,只是旧疾复发罢了。”李大夫语气平稳,沉着,再加上他一头白花花的头发,让人忍不住安下心。
苏眠微微颔首,朝着李大夫道谢:“今日多谢李大夫。”
若不是褚绪常年备着大夫,以备褚绪随时发病,今日她指不定要如何慌神。
“应该的。”李大夫道。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此乃天经地义,他只是在做分内之事罢了。
哪怕是李大夫再如何在苏眠吃定心丸,只要一见着褚绪这般模样,她终究是忍不住担忧。
“李大夫,方才听您说夫君这是顽疾,不知可有医治之法?”苏眠小心询问。
面对一个比自己年长了不知多少岁,面前之人又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大夫,她哪能不带着与生俱来的尊敬。
说不定在未来的某一天,她也会落入李大夫手中。
不求让李大夫看着褚府往日的情分,只求他看在今日的尊重,能善待那时的自己。
不得不说,苏眠是个会未雨绸缪之人。
“二公子这是多年顽疾,要是能治,老朽早就治好。”李大夫有着多层沟壑的眉头浮现一抹忧虑,“二公子这病······”
“怎么?”苏眠紧盯着李大夫,不敢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李大夫笑了笑,道:“二少夫人来的晚,不知道二公子这病时好时坏,没个准信,褚府便也常备着我这般不中用的大夫。”
面对李大夫的自谦,苏眠唇角轻勾,不发一言。
“老朽曾与同为医者之人研究多年,二公子这病其实······”
“绪儿怎么了,为娘的绪儿······”
屋外突然传来一道令人闻之动情的哭喊声打断李大夫的话,不知情的听见还以为是褚绪死了呢?
对于那道声音,苏眠可是极为熟悉,不是母亲是谁?
二夫人李氏踉踉跄跄从外面跑进,身上一丝平日养尊处优的贵妇风范都无,保养适宜的面容挂着泪痕。
苏眠望着母亲凌乱的衣裳,心中估计母亲听见褚绪卧床不起的消息正在梳妆。
的确,二夫人李氏得到消息之时一面梳洗打扮,一面想着该如何去和儿媳提繁衍后嗣之事,算算时间,也是该有了。
此事本不应该着急,可她膝下只有这一个儿子。
她不顾着,谁能替她照看褚绪呢?
相对于二夫人李氏急迫,身为人妻的苏眠仿佛是一个事不关己己不操心的陌生人,脸上始终都带着得体的神情。
二夫人李氏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奔着儿子去。
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儿子,二夫人李氏眼睛一翻,差点昏了过去,得亏她有多年照看儿子的经验,面对此等场景还能撑得住。
转身问了李大夫关于褚绪的情况,知道儿子只是旧疾复发,并不是亡故,这才让身边的妈妈扶着梳洗。
二夫人李氏来的匆匆,走的也匆匆。
苏眠看了看自个儿,很是茫然,“翠竹,母亲这是怎么了吗?”
“夫人,不知是院中哪个不长眼的丫头片子,传错了消息,说二爷已经······”剩下的话,翠竹难以启齿。
二夫人李氏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