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意识到屋中有人，抬起眼帘，神情怔愣：“你第一次见我时，拿回去的那条角蛇在哪里？”

云舒闻言，手指一停，和他对视一眼，立刻回想起了他指的是什么。

那条蛇应是北境大捷，将士们的酒缸中凭空出现的一条蛇。

其实只是条普通的角蝰蛇，当年却被很多人秘唤作“走蛟”，以暗示燕王会有不臣之心。

云舒斩了异族王的头颅之后，收到宁王命令，理应再收下燕王的性命，一并拿回去叙功。

然而不知为何，她却没有那么做，而是捏造了一个蛇仙化人的故事来糊弄宁王。

时机已过，宁王没有机会再杀燕王，便抽干了那条她带回去的毒蛇的血，炼制成火原药，进一步辖制不受管教的天渊们。

她垂下眼帘，并不回答，在对方胸口轻轻推了一掌。

后者胸腔绷紧，蓦地吐出一口污血。半晌，脸色缓了过来。

“那毒蛇早就死了，难为燕王殿下还能记得。”

云舒缓缓收手，慢慢说道，却被一把攥住手腕。

对方五指修劲，绷紧的线条如墨画中竦然有力的山脊一般，显示出一股莫名冷硬的味道。

然而却只是用很轻的力道，松松地握着她的。

“殿下？”

云舒疑惑不解，还未挣动，元筠清醒过来似低松开了手，坐直身体。

他神色冷峻，过了很久，才敛眸解释道：“冒犯了。想起一些往事。”

云舒侧着身子，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