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郭小院,青砖黛瓦,虽然简陋,但主屋厨房,菜园水池,一应俱全,可见主人营造时费了点心思。
在楚笑声的带领下,他们穿过葡萄架,进入堂屋,见窗明几净,一尘不染,更感意外。
楚笑声将阿执放下,谦笑道:“敝室简陋,请勿多怪。”
柳心绝含笑点头,却道:“这位大哥可有内室?我看您这房子打理的可真是漂亮。”
阿执听闻冷哼一声,楚笑声连忙解释:“自然不曾,这间房子只有我们兄弟二人居住。”
云舒不着痕迹地打量四周,确实没有女人的衣物,看来这布置皆出自楚笑声之手……有点令人意外。
柳心绝自然也想到这一点,不由得赞道:“楚兄勤俭持家,又如此慧心能干,选择这么个世外桃源的地方,着实令人敬佩。”
平常人会使用“慧心能干”修饰妻子,却不会用在楚笑声这么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之躯,这一番话怎么听怎么怪,楚笑声只皱了皱眉,别扭地笑了笑,又听她话题一转,声音一沉:“只不过,当大厦将倾,你我又焉能避免。躲在小楼、山林、原野,就能避世了,但一旦脱离人世,还能称之为人吗?”
楚笑声却只是笑了笑:“姑娘自称出世,又看透世间多少道理呢?”
柳心绝大变脸似地也跟着笑:“正因参不破,所以要入世呢,楚兄。”
楚笑声只是温和地喊了一声。
“说的是,柳台主。”
柳心绝微笑着取下面具,露出一张清丽脱俗的鹅蛋脸:“楚兄,你已考虑了一个多月,我也帮你保护了这小崽子一个多月,是不是要给我个答复?”
楚笑声未立刻答话,而是把目光移向一脸防备的男童身上,这些年来,他带阿执东躲西藏,最终未能躲过天渊的眼线,若非柳心绝后来横插一手,他们两个早已成为刀下亡魂。
如今,柳心绝答应他加入水月台,成为死士保护阿执,对于他这样一个没有身份的江湖游子来说,已是天大的幸运。
只是……阿执愿意吗,他年纪还这么小,能够经受得住风云诡谲的皇室争斗吗?
良久,内心叹息一声:到时间了啊。
似乎发觉到哥哥内心的挣扎,阿执忽地捉住他的手,一脸担忧地轻声问:“楚哥,你怎么了?”
楚笑声勉强笑笑,摸着他的头:“自然,柳台主只要言而有信,楚某答应成为死士。”
柳心绝满意一笑:“放心,本台主从不说谎。”
“那……好。”楚笑声深吸一口气,将手离开阿执,慢慢退了一步,蹲下身,认真地注视这个自己几乎一手养大的孩子,低声道:“阿执,阿执?”
阿执疑惑地“嗯”了一声,又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女人,说:“楚哥,你怎么了?”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又压低声音:“是咱们家没钱给她们了吗?我跟你说,她们就是骗子,待会儿我拖住她们,你去报官……”
虽然这孩子自以为声音很小,可云舒与柳心绝都耳力超人,一字不落地听见了。
楚笑声失笑,弹了弹他的小脸蛋:“嚯,小英雄,胆子这么大,这两位都是高手,你一个人应付不来的。”
阿执脸色苍白,握住他的手:“没关系,我,我……”
柳心绝见他结巴,好心地接下他的话:“你一个人可以应付的来,小男子汉,大丈夫,对付两个人绰绰有余。”
阿执猛地扭头,毫不领情,反而一脸被戳破计策的气急败坏和惊恐:“要你多嘴!你们这两个骗子,人贩子,妖女!和那些臭道士一样,都不是好人!你们一定会遭报应的!!我恨你们!!”
柳心绝扬起的嘴角陡地落下,明显不高兴了。
“恨一个人是很累的,小孩,你会无时无刻不想着他,连死都要拉着他一起。”
阿执却已泣不成声,柳心绝还要说些什么,被云舒用刀柄戳了一下后腰,便闭上了嘴。
本来可以不用闹得那么难看,谁知柳心绝这一番话把这小孩吓到了,被柳心绝拎走时哭的死去活来,楚笑声呆在屋内,也是一脸愁容。
云舒也是第一次接触孩子,被阿执惊天地泣鬼神的嗓门给吓到,良久没有开口。
楚笑声收起愁思,见屋子里留着一位戴面具的红衣女子,便问:“姑娘是带我去水月台的人?”
云舒沉默地取下面具。
“不是。”
楚笑声惊道:“是你?!”
二人关系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