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听了“上神谷”的名字,脸色骤变,楚笑声继续道:“那道医叫做萧千劫,原是上神谷药童,因十几年得一生肌疗骨的圣药,地位在谷中水涨船高,颇得谷主喜爱,两年前,谷主仙逝,任命这位道医为新任谷主。”
“当时清平派弟子召集一众子弟,在谷前的桃花林要讨一个说法,不曾想魔医武功深不可测,将在场武林英侠一一打伤,清平派掌门亦重伤不愈,那萧魔头声称自己已是魔教坛主,并将上神谷易名为空音谷,携带几十名谷中人叛出正道。”
云舒拧眉:“此人既然姓萧,可与当年那个药师有关?”
楚笑声神色严峻:“此人正是那药师的儿子,因当年谷主自认为愧对师弟,隐瞒此子的下落。此人对父亲之死耿耿于怀,一直要向杀父凶手复仇,投靠魔教之后,不知从何处得到我的下落,便一直派人来追杀我和阿执。”
云舒冷笑一声,缓缓道:“他父亲残害幼童,他不知道么?”
楚笑声:“萧千劫一直以为那毒医是位悬壶济世的良医。”
云舒:“那他抓那么多武林年轻人做什么?”
楚笑声:“他以为我们几个既然能害死他的父亲,又与花家堡的人有关系,一定是一些武林世家的后代。”
云舒点头:“倒也不是蠢到无可救药。”
“岂止不蠢。金银道医虽然和他父亲一样,自诩行医济世,可是毒心烂肺,在各地暗中开设的医馆专门坑害普通人,野草当药草,泔水作药汤,害了不少性命……”
说到这里,声音诡异地停顿一瞬。
二人都沉默下来,因为他们都听到了上方按耐不住的呼气声。
云舒抬眼,只见一身穿黑衣道服的俊秀男子如一只巨大的蜘蛛一般四肢张开,攀在房梁上,不知在上方躲了多久,表情阴森扭曲,正瞪视下方。
原本此人潜心蛰伏多日,静的宛如猫一般,就连云舒都误以为是柳心绝留下的人,后听此人吐纳甚位诡异,又听楚笑声说了这么一大通,才明白过来上面等的是一位什么东西。
只听他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你们胡说………”
云舒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你就是金银道医?那姓萧的后代。”
萧千劫听她主动搭话,面容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是你。你也在我的名单中……”
云舒却不耐听他说完,手腕一动,七杀爆出一道寒光,以摧枯拉朽之势击向上方人脖颈之处,道士蓦地一缩,躲了过去,喀喇一声巨响,木屑四溅,房梁断了一大截。
萧千劫在空中袍袖飘飞,一招“推花拂柳”,直逼云舒面门,带起一阵急风,云舒眼也不眨,双腿一弯,腰身犹如一张柔韧的弓似地弯下,仰面转刀,斜刺向他的腰侧。
那把刀又细又长,尖利无比,看起来直如一把剑一般两面开刃,萧千劫面上一惊,收势不及,空中急转,却仍被划了一刀。
云舒见他后退,将刀在手中转了一圈,又慢慢悠悠地站起,漠然注视他气急败坏的面容:“萧谷主,我是一个很讲道理的人,你爹当年残害那么多孩童,这么多年来,我没有找上神谷的事情,已是我的宽宏大量,你不心存感激,反不依不饶,属实可笑了点。”
萧千劫惨白的面容上继续拧出笑意来:“我父亲已经死了,你怎么说,怎么侮辱他,都是你有理。把一个死人没做过的事反复拎出来鞭尸,这就是你的道理。”
云舒心中不悦:“此事天下人皆知,难道上任谷主就不曾告诉你半分?”
萧千劫摇头:“师叔他老了,又被你们这些恶童蒙骗,他说的话怎么可信。倒是你们当年,小小年纪,不仅害了我父亲和那些药童,还把和你们一起生病的小孩子害死,实在天理难容。”
如此颠倒黑白,云舒越听越听怒,手指握紧七杀,褐瞳中闪出冷光:“你再说一遍?”
萧千劫:“再说一遍,也是事实。”
楚笑声见云舒浑身散发着杀气,又见此人对当年的真相似乎并不了解,便皱着眉解释:“你说是我们害死你父亲,又是从哪里得到的证据。”
“你们活着。我父亲已经死了。”萧千劫瞪着他们:“难道这不能说明一切?”
楚笑声:“可我们身上都有你父亲用毒留下的痕迹,这怎么解释?”
萧千劫不屑:“常人又怎能辨别出什么是毒,什么是药,你们当时入毒已深,我父亲以毒攻毒,救了你们一命。”
云舒听完只觉一股冷怒灌满了四肢百骸,再也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