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泽转进便利店买东西，而章明仪则溜进另一栋楼的卫生间拿清水洗洗身上的污渍，虽然洗不干净但至少看上去不那么狼狈。

章明仪整理好后才给补习班的老师发消息，借口当然是最方便的“生理期身体不舒服，临时请假”。

章明仪见向泽买好东西立即收起手机，她想把外套还给向泽，却见他已经大大咧咧地啃起饭团。

“没事，这外套干净着你披着吧！而且我刚打好球一点都不热。”

向泽一边吃东西一边和她搭话，“原来你一直在这边补习啊！难怪每次下午都是CC一个人走。”

章明仪看到包上的兔子挂件也沾了咖啡渍，“是啊！反正就在七中附近，来补课的也都是七中的，我看比较方便所以也在这补习。”

他又问道：“那你今天就结束了吗？”

但凡向泽看看手表上明晃晃的六点，甚至七中放学才过了四十分钟，也该想到章明仪显然没补课，但他就当作刚才的事没发生一样。

章明仪没回答他，直接扯下包里的挂件，塞进了背包右侧的网格兜里。

向泽喝完牛奶就扔进路边的垃圾箱，真挚地说道：“我初中时候是在一中球队，有一次比赛前我的鞋被丢进垃圾箱了，我翻到的时候那群球员围在一起笑，说看鞋子太破烂就以为是垃圾。”

他的语气平和，没有怒气反而有一种得意，“我知道他们是故意的，不仅他们自己就连球队老师也知道，但我也知道这种事情没办法和他们抓着不放。”

“所以我最后还是上场了，就穿着那双鞋。”

他没说比赛结果，反而很认真地和身边人说道：“这种事一次可以拿意外当借口，但你什么都不做就会有不需要找借口的第二次。章明仪，她们做的事是她们自己犯错，你应该继续去补习。”

没讲大道理，向泽只是一边吃着饭团一边给她建议。

章明仪的心情也好了些，笑道：“那就可惜了，因为我刚和老师请了假，只能明天再去了。”

向泽笑笑就不再提了，但已经跟着她一路走出了街道，连章明仪也疑惑了，“你回家也是这边的路吗？”

向泽吃好饭团没拿纸巾擦只是拍拍手，指向不远处的一栋百货楼。

“我妈就在这附近工作，我要过去和她打声招呼！”

章明仪和他隔着一段距离一起走着，向泽为人坦率，相处着不像盛景年那样别扭，“嗯，那你去吧！”

但向泽却一拽她，“你愣着干嘛，和我一块啊！不跟我一块过去，万一你披着我外套跑了怎么办？”

章明仪冷哼一声，还是“笑着”和他一起进了百货楼背后的一家纺织厂。

纺织厂外的招牌经过风吹雨打十分破旧，“棉纺织厂”的“织”字落魄得变成剩“只”。

他带章明仪溜上二楼的办公层，呆儿郎当地跑向打印机附近的位置。

“妈！我刚打完球，先回家了啊！”

“对了！”他又指向章明仪，“那是我同学，刚路过遇上的。”

章明仪只能也过去，“阿姨好。”

“秦姨？”

她一时怔住，眼前工位上的女人与盛文茵的别墅管家秦姨长了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但白发更多、更显憔悴。

而“秦姨”则很茫然不认识她，倒是向泽先反应过来，“你认识的大概是我姨妈，我妈和我姨妈是对双胞胎！”

章明仪收回疑惑的心思走近再和他妈妈问好了一遍。

“阿姨好！”

但她一上前，这一眼触目惊心。

“好好，你好啊！”

向泽母亲的右小腿全残，裤腿空荡荡的，不好意思地擦擦手，又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零钱交给向泽。

“工厂里边太闷了又很热，阿泽你和同学去买两瓶水吧！”又叮嘱道，“记得要送你们同学回家，女孩子别一个人走。”

向泽的母亲面容慈和，笑着与章明仪挥手。

章明仪才想起来，家长会时向泽的家长也请假了。

“OK！”向泽大咧地比个手势，就拉着章明仪出来了。

向泽已经见惯了这样的惊讶，习以为常地给章明仪解释。

“我妈是以前工作时候受的伤，现在就留在她们厂里转职做文员。”

他又笑着，“都忘了你们没见我家人啊！”

向泽收起钱，小声怨叨，“她非嫌麻烦懒得去家长会，我爸又出外勤了，我可是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