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房子,合法交易法庭都管不了轮到你管了?还是你有钱啊?你要是有这九十万我也可以把房子卖给你啊!”
章明仪惊慌着退后,苏兰什么时候变成为了钱能扔下一切的人了呢?“你怎么能这样……”
“明仪,”她情绪平缓下来,皱着眉摇头,“这世道没钱活不下去,你还小不懂。”
章明仪陌生地看着她,“我十八岁了,不是小孩子!”
章明仪突然想到之前一中送来的补恤金,立刻莽撞着冲上去拉她,“爸爸的补恤金呢?还有我当初走的时候盛文茵不也给过你一笔钱吗?这些不是钱吗?不够吗?”
她把章明仪的手掰开,苏兰常年做活计,看着身形瘦弱但力道不小,“不够,零头都不够!”
“你做什么要这么一大笔钱啊!”
章明仪猛的想起那通电话,立刻反应过来,“是不是舅舅又去赌博了?他欠的债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他是我亲弟弟,那你呢?你和我有半点血缘关系吗?”
苏兰虽语气平静,但字字见血,刀刀入骨。
章明仪哽咽着硬气回她,转身摔门而出,“那就不要有关系了!”
章惟宗去世的第二年,章明仪放下了被抛弃的执念彻底地从这个家离开,她最后的藏身之所已经被拆解。
章明仪一路惶惶,走到不知何处终于见街角有个公交车站,她坐在榕树遮蔽下的乘车候座,良才才拨了电话。
“阿年……”
“若若?”他有些讶异,过了一会才问,“怎么了吗?”
“我想见你。”
“嗯……”他还在打球,周围喧嚷嘈杂,“好,你在哪?”
章明仪侧身看了眼公交车站的牌子,“‘三榕树’公交车站……”
没等他回话章明仪就挂了电话,抱着小布包靠着公交站的站牌,毫无波澜地看着眼前来往人群。
一切与她无关。
直到那个因她而来的少年来到身旁。
盛景年很少见章明仪如此脆弱,“若若。”
盛景年跟着她来到过南街,已然明了她口中的“有事”是关于章家的事。
直到他来到眼前,章明仪才回神直接上前抱住他。
盛景年自然担心,但更是紧抱着她,“没事了,我在这。”
自诩无依的章明仪选择在这段虚无缥缈的感情中寻求依偎,她在这场豪赌中已经加码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