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摒弃的棋子。

“学法……”盛穆宇恢复刚才无表情的模样，往后悠然靠在沙发，“既然是学法，那就去米兰吧，反正那也是你妈妈曾经留学的地点。”

章明仪一下子愣住，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什么？”

他不语只是平和地看着章明仪，仿佛一切尘埃落地。

章明仪立即怒道：“你凭什么来决定我去哪？你有什么资格来决定我？”

把不想见的人撵走留学，这就是他们惯用的招数吗？

盛穆宇把眼前的茶杯推开，“我纵横江州几十年，在我面前敢莽撞的——你是第一个。”

他摁下椅旁的黑色按钮，章明仪惶惶不安地站起与他对峙，她害怕盛穆宇真的能一语划定自己的人生。

因为章明仪在他面前，真的轻如草芥。

章明仪的指甲紧嵌在肉里给自己撑气，“你现在口口声声把盛文茵称为我妈妈，那当初你把我从她身边带走的时候为什么就没想到我是她的女儿！”

“我把你从她身边带走？”他骤然冷言，“这就是你了解到的真相？”

章明仪忍不住带着怒意往前。“不然呢？难道真相是她——”

盛穆宇轻蔑又失望地摇头，“为什么不呢？为什么不能是她自己把你送走呢？”

他扶着侧桌起身，虽然生病但不似章明仪以为的耄耋老人。

盛穆宇整洁庄重，挺直腰板，“你只是一个对过往一无所知，为了保护自己就把真相假装成对自己最无害的样子，把自己营造出受委屈方的小孩子。”

章明仪无视他的说教，“即使如你所说，是盛文茵把我送走，那今天你又凭什么来插手我们母女的纠葛！”

盛穆宇一拍桌，情绪明显波动，“就因为我是他的父亲！我在保护我的女儿，即使代价是牺牲你！”

竟然是提及盛文茵时，他才终于扯破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