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经常打扫。

张允笙站在李辞遥身后叮嘱道：“别乱跑。”

道宗子弟心里都信这位道宗老祖，因此道宗一类的地方在这些子弟心中都是圣地。

听了张允笙的话，黄衫少年也不敢调皮了，走进小道童刚刚进去的那个房间。

简陋的屋子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在合适不过，就连小道童师傅躺着的床也是用稻草铺成的。

小道童在一旁熬着草药。

躺在床上的老道士看到两位少年，马上就要起身，可惜力不从心差点扑倒在地上，还好张允笙扶住老道士，帮他调整角度靠在床栏上。

老道士面无血色，气息奄奄，及时靠着也要对张允笙行手礼，他微微张嘴，细微的声音要安静下来才能听清，“仙师到此，怒我不能落地迎接。”

张允笙摆了摆手，笑道：“凭年龄，我得喊你一身前辈，修道路上我也不过二境，算得什么仙师。”

小道童将熬好的药倒在药碗中，一手药勺不停搅拌，走到张允笙身前，说道：“礼主请让，我要喂我师傅吃药了。”

道袍少年连忙走到一旁。

小道童舀起一勺滚烫汤药，用嘴吹至微热，再喂给老道士。

就这么一个动作重复了几十遍才将一碗药吃完。

屋子外雷声大作，随着便是淅淅沥沥的小雨。

小道童看了眼屋外，询问道：“这雨怕是要下一夜，两位礼主能否将就入住本道观？”

两位少年点点头，跟着小道童跑到另一个屋子，同样也是用稻草铺的床，有两张，这便是道观的厢房。

夜里李辞遥酣然入睡，张允笙靠着床栏看着窗户外的明朗星空，雨已经停了，只有雨滴从屋檐滑落的滴滴答答声。

道袍少年披着道袍走出厢房，走进大殿，跪坐在蒲团之上，他凝视着雕像的端正的面孔。

道宗十大规矩，禁止直视道宗老祖的面容。

大殿外，老道士的咳嗽声引起张允笙的注意，再走出大殿。

老道士恢复了许多，他坐在祈愿桃树旁，消瘦的身子骨好像一触即倒。

老道士拍了拍身边的那块石头，虚弱的声音在宁静的夜晚显得庄严，“过来坐坐？”

道袍少年走到老道士身旁，盘腿坐在石头上。

仔细看去，老道士好像也没有重病的感觉，他摆弄着乱糟糟的头发，更像是个老顽童。

老道士用手指梳着鬓发，自顾自的说道：“你之所以在前十天战斗里产生自我怀疑，在于你对生活，对信仰，对目标不确定了。为什么要看道宗老祖雕像的脸？你很想问问他，人是为了什么而活吧？”

张允笙不置可否，学着老道士整理自己的鬓发。

祈愿桃树下的老道士伸手折下一段树枝，上面挂着三面祈愿牌，他翻看着祈愿牌，说道：“你瞧瞧，这些祈愿牌上写满了人对未来的向往和期望。这面上写着，他希望秋天能有个大丰收。这面写着，她希望心爱的读书人能取得一个好功名。这面写着……”

看完祈愿牌后，老道士随手一丢，打着哈欠说道：“这些人看似是祈求愿望实现，实在是安慰自己的内心，就算没有实现，也可以暗示自己这是道宗老祖不庇佑自己。”

他站起来身，拍了拍屁股黏着的杂草，对于湿漉漉粘住屁股的裤子，表情十分难受，他低头看着少年，说道：“修道中人与普通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不用祈求缥缈虚无的庇佑，修道者看中什么，只要拼命修炼，直至将其抓在手中就好了。少年，为什么不抬头看看星空呢，修道者就如这满天繁星，越是最强，就越是最亮。”

说罢，老道士打着哈欠回到屋子里。

张允笙端坐在石头上抬头仰望星空，从小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自从踏神大会他懂了一些大争的意义。

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修道路上不争不抢，也许真的不行。

良师益友的期盼也许就是少年前进的动力，他数着最亮的几颗星星，嘴角一抹笑容转瞬即逝，他松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修道如星，少年亦是。或追赶，或珍惜。就算日后再难，只要还有一符一术我也会继续走。”

张允笙坚定内心，体内灵力涌动，脚下缓缓出现一条旁人无法看见的大道。

前方，是第四境炼魂。

都说一境识真我，二境掌灵力，三境踏大道，方成我辈人。

张允笙终于算是名副其实是修道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