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前会有人聚众闹事”的消息,他们安护部今早就收到了。
按照令司刘大人的指示,陈长江带着他手下几十号人分别穿吏服、便服围守在段府门口。
刘大人划得很清楚,村民闹事一概不抓,只要见着黑衣卫动手伤人,立即当场逮捕,一个也不能放过!
陈长江从来不会质疑令司的命令——从刘松仁往上,两任令司的吩咐他从没怠慢过。
上届坠星城令司也姓刘,是个和气人。在坠星城风平浪静地干了四年。任期未到,天都便来了封调令将他提拔到了天延城。
半年前他高高兴兴走马上任去了。
接着刘仁松便来了。刘仁松三十出头,履历上写着是天都文华院出身。
他经常故意提起,说自己被分配到这边关之城主要是来历练,将来定是要被调回去委以重任。
平日里天天吹嘘自己在天都认识那个谁,哪个王侯什么的,不过陈长江心底却不以为然。
刘松仁能力如何且不说,就凭他这“死磕段家”的行事宗旨,能不能混到任期结束还是个问题。
总之,陈长江无说多话,尽忠职守。
刚准备嘬口茶,只见一人从远处打着拱手朝陈长江快步走来,“长江兄!真是你啊!”
“呦!这是..........王师爷!好久不见,”陈长江立即起身殷勤笑道:
“快快请坐——店家上碗茶来!小弟是闻声而来,刚到此处。不知段府前到底何事啊?”
去年元旦时,陈长江仅在令司府和王略见过一面,之后两人从未打过交道,陈长江刚才差点没认出来。
“一帮流民在此吵闹罢了,长江兄放心,无需劳你们大驾,半个时辰后府门口就能清净,我等在此品茶便是。”
王略轻摇画扇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见桌上小碟已空,又叫店家上了几碟卤菜。
陈长江神色微变,心中已生疑惑,但还是假意逢迎说:“那是自然。只是师爷,府上门口可是聚了数百之众,
小弟见段家黑衣卫好像才三四十人啊——师爷这是要来硬的?”
“呵、呵、呵、呵,”王师爷一字一呵笑道:“长江兄,坠星城谁不知我段家仁义?
怎会强压百姓呢?敢问兄台可知这打蛇击七寸之理?”
“小儿皆知之事我岂不知?”陈长江看着王略不紧不慢吃着藕片的样子,心中有些不悦,“师爷到底想做什么?”
“不是想,我已经做了,”王师爷另意微笑着放下手中筷子说:
“长江兄,我手下亲兵已经抓着人群里几个带头闹事的可疑之人,那几个恶贼腰藏兵刃,身手矫健!哪是什么山民?
要不是段家亲兵实力不差,我还真抓不住他们!这帮人煽风点火,蛊惑百姓,没了他们指挥,人群自当散去。”
“竟有此事?!”
陈长江听罢立刻正颜厉色道:“师爷,这些个闹事之人还望你交给令司府来办!”
他双手按桌而起,背后的十几个官吏立刻站了起来。
“涉嫌煽动百姓非法闹事,这已是重罪!又在人群中身藏刀刃,可见其心险恶!此等凶贼,当由我令司府来处理!”
见陈长江词正言厉,王师爷故作吃惊道:“安护尉确实言之有理,可段老爷要过问起来,
我怎么交代啊?毕竟是来我段家闹事,人是我们抓的.........”
陈长江撑起身板,亮出腰牌,大义凛然的说道:“师爷,这些人敢危害我坠星城治安,
那就是和我过不去,和刘大人过不去。
段家抓住恶贼是帮了我们大忙,我等感激不尽,只是令司府自有一套办法,
也定当秉公办理,还望师爷相信令司府!”
王略听罢,脸上神色不定,似在天人交战,片刻后只好摇头叹道:“行吧行吧!我若再坚持,可不折了您面子?
那、那便交给长江兄来办吧,只是审问的结果还望告知小弟啊。”
“那是自然。”陈长江对王师爷拱手拜道。
一切都要奉命行事——
出发前刘大人给了陈长江一道密令,叮嘱他如若段家拿住这些“挑事者”,务必要助他们脱身离去。
管他们是义士也好恶贼也罢,反正陈长江谨遵令司大人的指令。
虽说只是个安护尉,可这个比城令司小一级的官,坠星城这些年来也只有他稳坐八年。
陈长江和王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