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返回内厅,上楼走到最左边的房间,等着贺禧的消息。
“你在哪呢?咱俩来聊聊?”
秦殊回复完贺禧转头就告诉贺梁,
“他过去了。”
“这边也准备好了,秦少等着看好戏吧。”
嗯,是看戏,不过是你的戏。
这个酒店的大厅和外厅一般是给来宾用的,而内厅大部分是秦家私人领域。
在贺梁不知道他与贺禧关系的前提下,会下意识把地点选在大厅或外厅,但他们两人见面,都默认是在内厅。
贺梁的这个阴谋,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鱼儿不知道自已已经上钩了,还贪着那份饵,潜伏在水下的大鱼却依旧警惕地不肯浮出水面。
一阵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了温馨的氛围,贺禧烦躁地摸出手机,是陈觅。
“贺总,贺梁现在在上楼去那个房间查看了,我要去拦着吗?”
“不用麻烦了,我们很快就到。”贺禧挂断电话,对秦殊说道:“走吧,去看看小丑。”
那边贺梁挂了电话后就急忙往楼上走去,丝毫没注意到距离不远的陈觅很快也把电话挂了。
贺梁推开门,这个休息室是个单间,设施也很简单,一眼就能望尽。
此时里面坐着一位40多岁身穿酒红色晚礼服的女人,美艳端庄,是很符合东方审美标准的美,大气而不庸俗。
“贺禧呢?”
“这里一直都只有我一个人。”
“怎么可能?”
“真蠢。”那女人不屑地笑了一声,她站起身走出门去,下了楼。
下楼后,她径直走向大厅,大声喊着,“贺禧!给我出来,贺禧!”
刚走到大厅的秦殊和贺禧听见这声音,不约而同放慢了脚步。
秦殊心沉了下去,他没料到贺梁请来的人居然是她,贺禧的母亲——余青黛,按理说她现在应该在南城,为什么突然回来。
站在秦殊身侧的贺禧默默地握紧了拳头,咬紧牙关,仔细看,还能发现他的手臂在微微地颤抖。
“母亲别喊了,我在这。”最后一句话近乎是麻木了的轻声。
她转头看见贺禧的那刻,立刻冲上来扇了他一耳光,情绪激动地摇晃着他的身体,“这么久了不来看我,你也想要抛弃我了是不是?是不是?”
“你说话啊!说话!”
歇斯底里,不可理喻。
母亲只有在面对他时才会如此崩溃,准确地说,是面对他的父亲时才会这样。
母亲又把他认成了父亲。
贺禧就任由她喊叫,活像一个木偶。
余氏抬手还想扇第二次,秦殊抬手拦住,“余姨,别打了,这么多人看着。”
的确,现在大厅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秦殊他们身上,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感到震惊和茫然。
贺禧喊她母亲,那她不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小三,那个未婚先孕,想用儿子胁迫上位的小三,但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余氏用力把手抽回来,推开秦殊,“还不需要你来提醒。”
贺禧终于回过神来,他拉着余氏的手向外走,“有事回家说,别在这闹。”
“回家?我们的家在哪?”余氏挣扎着想拍开贺禧的手,于是他握得更紧了。
“放开我,我还是你妈吗?放开!”
“先跟我回去!”他吼出声,几乎是拽着她离开。
两人离开后,人群立刻爆发出一阵喧闹,各种声音不绝于耳,吵得人头疼。
秦殊胸口堵着一口气,走上二楼,贺梁还站在休息室门口,被秦殊踹进房间,摔了一个狗啃泥。
“事干得挺好。”
“我只是想给贺禧点教训,最后效果不也达到了吗?”贺梁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小心翼翼地说道。
话语刚落,秦殊又踹了一脚。
秦殊深吸一口气让自已平静下来,站起身,坐在沙发上,“我问几个问题。”
贺梁不敢靠近秦殊,坐在离他最远的沙发那端,“秦少尽管问。”
“是你把余姨带来江城的?”
“不是我,我根本不知道她的位置,是父亲……父亲把她放在那个很偏的海边别墅,我也是偶然知道的。”
贺梁不知道余姨位置他信,但为何贺父要突然把她接回来,而且这事贺禧为什么不知道?
秦殊揉了揉眉心。
“你父亲什么时候把余姨接过来的?”秦殊顿了顿,补充道:“时间越详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