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韦听取了吕轲的建议,他写好书信并盖上自己的私章,交给一名随行侍卫,沉声道:“将此信快马加鞭送往杨端和将军军中,不得有误!”
侍卫接过书信,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属下领命!”
说罢,起身接过一旁侍从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骏马一声长嘶,扬起一阵尘土,迅速消失在官道尽头。
十数日后,秦国大军兵临巩邑城下。旌旗蔽日,战鼓雷鸣,五万秦军将巩邑城围得水泄不通。
城墙上,东周守军严阵以待,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吕不韦和吕轲立于高处,俯瞰着城下的景象。
蒙骜率军先是围困城池数日,下令士卒搭起工程器械。之后又以投石车攻城主攻辅以弓弩齐射削弱有生力量,打击一波守军士气。
吕不韦指着已经被砸出裂缝的城墙,对吕轲说道:“巩邑城墙虽高,但年久失修,数日消耗后我军只需几轮强攻,便可破城。”
吕轲点点头,目光落在破损的城墙后方,隐约可见城内百姓惊慌失措的身影。
蒙骜身披黑色战甲,目光如炬,紧盯着巍峨的巩邑城墙,喊道:“擂鼓!”
“咚!咚!咚!”
战鼓声震耳欲聋,巩邑城外尘土飞扬。
蒙骜高抬右手,秦军中的弓手张弓搭箭、弩手弩箭上膛。
“逢~”
蒙骜猛地将手放下,秦军阵中万箭齐发,箭雨遮天蔽日般射向巩邑城头。
城墙上的东周守军猝不及防,一时死伤惨重,哀嚎声响彻城墙,惨叫声与鼓声交织在一起,令人毛骨悚然。
蒙骜看着城墙上东周守军的混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拔出佩剑,声音在喧嚣的战场上显得格外清晰。“攻城!”
早已准备好的秦军士兵扛着攻城梯,冒着流矢,呐喊着冲向城墙。城墙上的守军在箭雨的压制下难以组织有效的防御,士气低落,只能勉强用盾牌和滚木抵挡。
在箭雨的掩护下,秦军攻城梯一辆接一辆地靠上城墙,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数辆攻城车也陆续抵达城门前。
蒙骜稳坐马上,眼神锐利地注视着城墙上的变化。他右手紧紧握着剑柄,不时对身边的传令兵发出指令:“左翼加强进攻!中路盾兵上前掩护攻城车!”
传令兵得令后,立刻策马而去,将蒙骜的命令传达下去。
城墙上,巩邑守将身披铁甲,手持长戈,指挥着士兵们拼死抵抗。
周军挥舞着长戈,将一名试图攀上城墙的秦军士兵挑落,刀戈碰撞,喊杀震天,鲜血染红了城墙上的砖石。
蒙骜看着城墙上胶着的战况,眉头微皱。“看来巩邑守将颇有几分本事,竟然能抵挡住我军的猛攻。传令下去,弓箭手继续压制城头,务必减少守军的反击力量!”
秦军弓箭手得到命令,箭矢更加密集地射向城头,巩邑守军被压制得抬不起头来。几架攻城车缓缓推进,沉重的撞角一下下撞击着城门,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厚重的城门在一次次撞击下,开始出现裂痕。
巩邑城头,守将张球满头大汗,他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秦军,心中焦急万分。城墙左翼的守军伤亡惨重,秦军士兵正源源不断地攀爬上来。“六国援军为何还没来?”
张球环顾四周,绝望地发现东周士兵已无力抵挡秦军的猛攻,他悲愤地拔出佩剑。城墙上,东周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残存的士兵们仍在顽强抵抗,但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绝望。空中,箭矢仍在飞舞,惨叫声不绝于耳。张球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咚!”秦军攻城锤再次撞击城门,发出巨大的声响。张球只觉得脚下的城墙都在颤抖,城门上的裂痕越来越大。
“咚!”又是一声巨响,巩邑城门轰然倒塌,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蒙骜见状,眼中精光一闪,立刻下令:“全军冲锋!”
潮水般的秦军士兵,呐喊着涌入城内。城破的那一刻,张球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张球带领残余的守军,在残破的街道上与秦军展开巷战。他挥舞着佩剑,左劈右砍,鲜血溅满了他的衣甲。身边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倒下,但他仍然没有后退一步。
巷战持续了近一个时辰。街道两旁的房屋燃起了熊熊大火,浓烟滚滚,遮蔽了天空。张球的身上已经添了数道伤口,鲜血顺着盔甲的缝隙流淌下来。他的动作越来越慢,呼吸也越来越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