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说话。”初雪一反常态,一把将风乱拉近,又立刻合上门。
“你说那天依依姑娘被冷箭所伤?可是真的?”
风乱见他严肃,亦正色道:“当然不假,依依姑娘方才就在外头,你可以去问她!”
不料初雪上前一步问道:“那支箭什么样的?”
风乱一楞,不明所以。初雪心急,抓住对方肩膀摇晃:“快告诉我!那支箭什么样子?”
风乱见状按住他一只手,不安道:“就是支短小的箭镞而已,初雪兄弟,你怎么了?”
一定是她。初雪咬紧下唇,牙关微颤。
一定是师父。虽然除了剑术,师父从没在他面前露过别的功夫,但据他姐姐珠儿偷偷告诉他说,师父会剑法丶会射箭,会许多本领。但师父的箭比一般箭支要小,箭杆刻纹,很是精致。风乱说不出那支箭的特点,初雪只当他粗心不察,哪里知道对方早已被残雪要求保密,故意隐瞒她的行踪?
认定师父来到,初雪反而渐渐冷静下来。作为师父一手栽培的关门弟子,是绝不可以在关键时刻自乱方寸,辱没师门的。
初雪抽出手道:“风大哥,我如今已不生气了,只是你……真的不该插手我的事。”
他说的是实话。尽管先前确因风乱爽约而觉心寒悲凉,但至今已淡了很多。风乱的关心丶照顾,他都看在眼里,也因此不愿牵连这个好人。何况,有件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那便是有朝一日能手刃赵昕,为姐姐报仇!本来自己势单力薄又没了武功,基本没有胜算,可现在师父确确实实来了,形势就不一样了!只是这冷漠少年不善言辞,仅能表达寥寥数语。
风乱听到初雪对他的称呼,却不由惊喜交加:“你……叫我大哥?”
初雪点头:“莫非风少侠不愿认我?”
见初雪又用了敬称,风乱急了:“这话从何说起!?我还怕你嫌弃我这个大哥呢!”
初雪浅浅一笑,拱手道:“小弟见过风大哥!”
风乱第一次看到初雪的笑容,很淡很淡,却很美很美,像是一幅画卷,每一笔五官都勾勒地恰到好处,墨色漆黑的眼眸深处,此刻正闪烁点点清辉。风乱叹着,身为男子而拥有这等俊俏容貌,真不知是祸是福。
偏他又是如此清冷孤绝,小巧的身形下跳动着一颗倔强坚忍的心。
这时,风乱才肯把一直藏着的礼物拿给初雪。后者见了,却说不上那是何物事。
那是一根用竹篾扎成的丶用翠色锦缎包住的一根长棍,略扁丶中空而一端开口。左看右看,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正疑惑间,风乱开口道:
“初雪,还记得那一晚咱们在林间比试,回去之前我对你说的话吗?”
“你的剑,还缺一样东西!”忆起当时风乱的话,初雪心思斗转,脱口道:“这……是一把剑鞘?”
“不错!”风乱喜道,“真是一点就透,这把剑鞘就是配你的竹剑的。”
原来那风乱忙了一上午,就是为了做好这把剑鞘。先买了锦缎,再找匠人按他的要求编好。初雪无欲无求,但他敢打赌,这把剑鞘绝对投其所好。
果然,初雪听后眼前一亮。这个爱剑成痴的少年最最不能抗拒有关剑的一切,如果说他有何软肋,那也只有剑了。
“无论什么剑,都是伤人利器,若不倾心于斯,则有可能反被其伤。竹剑也是一样,需要一柄合适的鞘隐藏它的锋芒,收敛它的暴戾。竹不比铁,布料做鞘我认为最好了。喜欢吗?”风乱说着将剑鞘递给初雪。
“……多谢风大哥。”千言万语汇成短短一句话,却是甚少言谢的少年极至的感激了。
他凝神欣赏着,将竹剑缓缓送入鞘中。
“今日风某认了你这小兄弟,心中煞是痛快!我看咱们就不用拜天拜地的繁缛礼数了,干脆来两壶酒,喝个痛快!”风乱袖口一扬,兴高采烈。
看着兴致勃勃的浪子剑客,初雪似受感染,点了点头。
绍兴四年秋。临安。
所谓“国家将兴,必有祯祥;国家将亡,必有妖孽。”国难当头之下,“妖孽”果然出现了。
先是蕲州着了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数十里民舍毁之一炬,百姓死伤几十户;接着,又传闻说郑州发现了一条妖蛇,碗口粗细,噬人无数;再接着,又有人在江州河浜中捕捞了一只人面鱼身的怪物,嘴里长有尖齿,见人就咬……
一连串凶兆报进朝堂,听得宋室君臣心惊肉跳。赵家本就笃信仙妖之说,赵构的父亲更是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