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玄狐从青楼偷偷溜回蕓蕓茶肆,已是近午时分。
他二话不说,直奔后屋。
初雪还没回来。
狠狠关上房门,虚脱般靠于门上,竭力平覆紊乱不堪的呼吸,垂于身侧的拳头却越握越紧。
果然是这样!初雪身上的香气和梓涵的如出一辙,他和梓涵,一定有着某种联系!那个出现在独秀楼里的女子是关键,似乎掌握着背后的秘密。必须找出他们的联系,必须找出来……
这样说来,那个叫赵昕的,定也是被这香气所诱,因此那两人之间总感觉不对劲……那么风乱呢?
被那种香气蛊惑绝非什么好事,到那时,身心都会不由自已地陷入疯狂,被情欲整个吞没。即使玄狐暂时看不出风乱和初雪间有过什么,也万万不能掉以轻心!
“陈公子!”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个女声,玄狐听出是钱依依的声音,好像挺焦急。他抹了把脸,转身拉开门。
“依依姑娘,什么事?”
依依显得有些局促,却还是满脸关切地开口问道:“……我方才见你……似乎遇到了什么事,嗯……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依依刚说完就后悔了,连连在心里怪自己词不达意。她和玄狐连朋友都称不上,突如其来的关心算怎么回事。说起来,虽已在蕓蕓茶肆住了二日有馀,却和玄狐少有交集,对方一直忙于生意,到了晚上,男女有别也不敢打扰。这次,是真的关心则乱,想出门烧壶水便刚好遇见了对方,见他神色不对,忍不住询问。谁知,话一出口就不知所云。
依依想得覆杂,玄狐听了却只哈哈一笑:“劳姑娘费心了,在下方才只是走得急了些,没事!”
依依似是不相信,迟疑地擡头看着他:“真的没事?”
“什么事都没有!”好笑之馀,觉得有点麻烦,到底心虚了。
幸亏挡箭牌来得及时。
”风乱!你一大早去哪儿了?”玄狐急忙叫住闪身进门的风乱。
“没去哪儿,买了点东西。”风乱貌似比玄狐还心虚,并不打算多说话,怎料玄狐不依不饶起来:
“买东西?我说风乱,今天太阳打西边出的么?你这个大侠平日看着风光潇洒,兜里可是一文钱都没有,要不是我看在朋友情分上经常给你接济接济,你早就穷困潦倒啦!今天怎么舍得花钱了,买的什么好玩意,也给兄弟我瞧瞧?”玄狐走上两步,不失时机地挖苦道。
风乱勉强笑道:“又不是女孩子争抢胭脂佩饰,有什么好看的?”
“风少侠,你背后藏着东西么?”
被引开话题的依依胃口大吊,也很好奇那风乱赶了个大早出去究竟买了什么,还藏着掖着不让人瞧见。
没想到平时腼腆内向的依依也跟着玄狐闹。风乱摇摇头,无奈,深吸一口气,目光倏然向他们身后望去:“那是谁?”
二人下意识回头,却哪里有人?这一不留神,就让风乱闪电般擦身而过,逃进了后屋。依依一脸的莫名其妙,而玄狐则笑得高深莫测。
“不是女孩子的玩意儿……那就是男人的……”
话音刚落,初雪拿着竹剑出现在了门口。玄狐暗道声“好巧”,告诉初雪风乱在找他。
初雪明显咯噔了一下,连依依跟他打招呼都没听见,沈吟着走了过去。
玄狐脸上的笑容转眼消失了,覆上了一层冰霜。
事情正如玄狐所料,风乱是来找初雪的。这两天他总算想明白初雪疏离他的原因了。正是二日前,初雪和赵昕约定比武之日,他没能准时赶去。都是教那个女人给耽搁了,她似乎知道自己有可能会因初雪而碍事,便一面支开自己,一面再派人围剿赵昕。不过那个残雪竟白白放过了这次活捉赵昕的绝好机会,她到底在想什么呢?那些黑衣死士的身后是否有更大的靠山?初雪如果知道我接近他们是为了抓住赵昕,他会高兴还是生气,或者依旧不理不睬,就像……现在这样?
风乱苦笑着推了推反锁的门,方才他以为初雪尚在房中,不料一转头却见他从外面赶来,还没来得及搭上话,就被他毫不留情地关在门外。吃了闭门羹的风乱并不气馁,对着门说道:
“我知你为那天我没及时赶来而生气,只怪我心思粗鄙,刚刚才明白过来。你可知,那一天我为何来迟?就在那之前,依依姑娘被冷箭所伤,之后你也看到我背着她,因为她受了惊吓而昏迷,所以耽误了时辰……”
风乱还没讲完,门忽地开了,倒把他小小地吓了一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