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的女儿红,后劲很足。陈酿浇肠,有如热浪冲击脉络筋骨,沸而蒸腾。
饮了数十回,莫说初雪,便连赵昕也快要撑不住,眼皮发沈。
那白衣少年几乎伏在桌上,只觉得四肢百骸软若无骨,头脑昏昏,话也说不利索:
“你不是……‘采花剑’么?今日怎的……如此畏首畏尾,胆小如鼠……你不敢了么?”
赵昕不作回应,一杯杯不停歇地喝着。
直到少年彻底醉倒,陷入沈睡,他才放下了酒杯。
“咣当!”一只杯子从初雪手中跌落,滚出老远,碰撞之声响彻了整个屋子。
赵昕专注地看了初雪好一会儿,起身走近。少年趴于桌边,两腮嫣红,仿若涂了胭脂,配着粉色唇线,配着一头乌发,配着晶莹剔透的脖颈与双手,居然分外妖艳。
赵昕瞧着瞧着,神使鬼差般伸出一手,轻轻擦净初雪嘴边的残液,继而将手放入自己口中,反覆添舐。
他自己也不懂此举何意,权当是醉了吧……那真可谓天下最管用的托辞,但凡谁做出什么古怪的事来,都可推托一句“醉了”,便告了结。
举目环顾,房内空空荡荡,然而似乎有一双眼无声地紧紧逼视着。尽管知道那只是幻觉,却真切无比。
他清楚,这是躲不掉的。
他抱起初雪,将他放到床上靠墙的那一头。短短几步路,竟走得十分吃力,大约……是真的喝醉了。
放下帷幔,避开了尘世一切,却避不开萦绕鼻间的香气。趁神智未失,低头细细查看,果然见初雪身上施了一层粉末,使得这香味比平常更浓烈三分。
他几乎失笑。那个女人……
真的,不能再躲了。
赵昕俯下身,却奔着对方的双唇而去,落下细碎的吻。这是他第一次亲吻初雪,少年特有的柔润触感较之他曾经用手抚摸的感觉,来得更舒适,更踏实。
仿佛置身幻境,美好而虚无,教人不敢笃信。只在此刻,他才幡然醒悟,原来一直一直都在等着这一刻,等着这个人,这个从前只在梦里相见的人。真奇怪,为何他如此确定,初雪便是那个孩子呢?万一弄错了,怎么办……
事已至此,错了也只好错了。人生本就由无数的错拼成,阳寿苦短,何来那许多闲暇去认错?
他一边亲吻,一边动手扯去对方和自己的衣衫,有些迫切,有些手忙脚乱,一点也不像个谙于此道的老手,倒似那洞房之夜初婚的新郎,拘谨而生涩。可惜初雪不是他的新娘,他也不会认同赵昕的过去丶现在和将来。
认准了这点的赵昕心酸沮丧,下腹愈热,眼眶却冷得泛湿。手上不由加大了力道,嘴下亦不留情,连啃带咬地掠过初雪的眉眼丶鼻尖丶胸口,乃至肚腹,留下一路啄痕,似乎没有终点……
他撑起身子,双手在初雪脸颊流连片刻,便解开了他的发带,随即又散了自己的。青丝缠绵,翻卷如浪。
初雪睡得很熟,方才那一番动作竟也没把他闹醒,面目平正依旧,吐息自如。唯一缺憾的便是他紧闭的双目,遮掩了一双纯黑瞳眸,最漂亮丶最迷人的黑色。赵昕却庆幸对方人事不省,也就逃过了这难耐的尴尬。
他覆又轻尝少年已略微红肿的唇瓣,两人的额发鼻唇契合无间。拉下初雪的裤头,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絮叨。
“小倌儿……你可知道……我从未对别人许过承诺,连珠儿也不曾……今日,我却要许你一诺……你是我的,这一辈子都是……你背上有我刻下的名字,虽然……淡了,可你只能……是我的……”
赵昕摸索着他背后的剑痕,那一日,他在他背上刻了个“昕”字。这个字,代表着一种专属丶一种执妄。如今,却成了一生的寄存。
一手托住他背,另一手循序探入他两股间。
“你不是曾经问我,爱不爱你姐,不,是珠儿……我现在认真回答你……爱……我活了这些年,只爱过两个人……”
他擡高初雪的两腿,缓缓挺入,不覆以往蛮横,出奇地耐心,体恤。
“我还有个秘密……其实……我不是‘采花剑’……真正的‘采花剑’,早在两年前便死在牢中……我假借‘采花剑’之名,杀了几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在她们承认了之后,便……杀了她们……那一晚,我发现珠儿……一个人在街上游荡,以为又是哪个不正经的女人,就捉了她来,不想……中了一个蒙面人的毒镖……是她救了我……她告诉我,她是药王的女儿……呵呵……为何,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