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进来,似有吸力一般绞缠着他的。口中充斥了属于赵昕的强烈气息,空气都被吮吸殆尽,对方却似要将他吻至窒息才肯罢休。唇舌之战,激烈而无声,只闻微弱的呻吟与急促的喘息交替。
在这场战斗中,初雪毫无对战经验,甚至连回咬一口也做不到,只能凭本能勉强转身靠了墙,身子才暂得依托,不致软倒。
他知道,一旦倒下,便是一丝转寰馀地也无了。
哪怕心念尚正,体内却有一些异样的感觉,从上而下传遍了全身。这感觉,定然不教他欢喜,奇怪的是却也不厌。为何……
脑子混混沌沌,幸而还没忘了正事。
初雪一面应付着赵昕,一面艰难地擡脚,手指终于摸到了行缠上的匕首。可就在这时,身体猛然失去了重心,同对方一块倒在了地下。
二人沿墙面滑倒在地,赵昕却并没有停止,趁势压上,将底下的少年牢牢箍住。这姿态令初雪陡然一阵战栗,似乎回到了那片密林,耳边叫嚣着污言秽语,身周倏忽便多出好几个人,面目各异,却是一般的猥琐嘴脸,凶煞情状。伤口火辣辣地疼起来,初雪恐惧万分,狠劲挣脱一臂,右腕一翻,匕首疾刺赵昕腹肋。
练武之人,准头是必不可少的。这几下封住了赵昕气海穴,对方立马不动了,随即瘫软下来。
初雪一刻也不敢放松,伸手将身上的人推开,扶墙立起,另一手本能地拢紧了衣襟,却发现自己衣衫完好,这下子,倒教他有点疑惑了。
那赵昕,居然只一心亲他,未有更进一步,与以往简直判若两人,当真猜不透他的想法。
赵昕扑卧着,两颊潮红,目光依旧追随着初雪,闪现渴慕。见他这般,初雪心中升起憎恶,方才的一丝异感早已消弥无影。他愤愤地擡手擦了双唇,覆拿起匕首指住赵昕。匕首无血,赵昕也并未受伤。当时,初雪制约了手中的力道,尽管他实在很想就那样一刀刺入赵昕死穴,结束他的生命。
然而迷尘香的效力却一波又一波接踵而来,体内的欲望竟是如此难以容忍。对方近在咫尺,偏偏看得到,触不到。
这是报应吗?赵昕忽然如是想道。曾经他让初雪品尝的苦头,到头来自己也分得了一杯羹。因果循环现世如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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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
夜色渐浓,北风如刀,荒月如豆。唯宫中灯火通明,欢歌燕燕。女真人设宴排场讲豪气,无论荤素皆用大盘装盛,牛羊肉一块块切得大而厚实,果蔬则几乎不剪,整颗整条地端上桌。其中,腥膻占了大半席,泛着油光,金灿灿的好不诱人。酒也是一大坛连着一大坛,都是金国最好的羊羔酒,未开封已有隐约醇香扑鼻袭人。
所有菜肴做了三份,一份自是供皇上独享,馀下的分赐左右,长桌各一字摆开,中间腾出方圆空地,留待歌舞之用。
完颜赫坐在下首,身旁文武百官齐聚,再往下便是一帮江湖人士,此次随那司空残雪投奔金国,吃喝玩乐尽得款待。但完颜赫心中明白,他们明里招待,实为软禁。这些江湖武人,既是棋子也是威胁。就如他说的,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司空残雪,你何尝不也是那萧何呢?完颜赫默默想道。
随着金主完颜晟姗姗而来,晚宴正式拉开了序幕。在他坐下左首,便是司空残雪。为赴今日之宴,残雪特地做了一番修饰,从头到脚焕然一新。罗髻银簪,明月挂耳,蓝粉相间的罩纱锦缎曲裾,重重叠叠围了数层,勾勒出一段袅娜曼妙。再套一领正红丝绒披肩,又添几许端庄情态,令人难移目光。
完颜赫亦看了过去,眼中分明别有深意。忽见残雪回望过来,看定了他,匆忙将头撇了开去。
作者有话要说:
都没什么人看,顿感泄气啊。。不过,我这小破文也快寿终正寝了,继续让我胡编乱造事理不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