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背影全程都有些发抖,看着那双昔日三年时光里教她用剑出掌,白皙修长的双手被夹的血肉模糊,她几乎是含着泪一点一点的清理着污垢,涂药,包扎,待包完最后一根手指,那个影子终于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角流下来的汗珠,柳眉依然紧紧的揪着,她微闭双目,眼毛浓密而微翘,努力平覆着自己覆杂又惊心的情绪…
到底谁是蟑螂?还是她们本就是一对蟑螂?
想到这,叶青鸾噗嗤一声,摇头苦笑了出来,终究,她还是晚了一步,晚了一次,追了五年,再晚一次,难道要再追一生么…
叶青鸾伸出手,心疼的抚了抚晏夕拾散落在枕边的银丝,轻轻的低声打趣着“这就叫传说中的,老不死…”
说罢她紧了紧晏夕拾的被子,起身,缓缓离开了这间屋子,屋外等候的许映寒和蔺芷幽没有半点困意,而看到叶青鸾出来,三人目光对视的一瞬似乎十分的尴尬,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和立场微妙覆杂,又久久未曾相见,叶青鸾淡淡开口“没伤到骨头,按时吃药勤加活动,慢慢养着就会痊愈,她比朕要明白的多,冰儿在房中照顾她,你们莫要扰到她,让她安心休息吧”
许映寒冷着一张脸,偏开眼睛,并不说话,蔺芷幽见状,狠狠掐了他的胳膊一下,蔺芷幽上前几步,行了个大大的礼“多谢陛下相救…”
许映寒咧嘴吃痛,不情不愿的低头,抱拳拜了一拜。
叶青鸾摆摆手,示意不必讲那些礼数,她唤住拿着铜盆去换热水的秋海之“秋姐姐,你随朕来…”
秋海之一楞,随即将手中的盆递给了许映寒,放下袖子,眼带疑问快步跟上了叶青鸾的背影,从东厢向对面的西厢走了过去,一身清雅儒衫的姜钰正候在西厢门口来回踱步,似乎等了叶青鸾许久,他见叶青鸾徐步过来,连忙躬下身子禀报“陛下,徽州知府已经连夜赶到了,正在大门外候着,陛下是否要召见…”
“在他管辖的地方,发生了如此丧尽天良的事!而且消息如此闭塞,若不是你们赶巧撞上可能有人就要活活被冤死!你让他自己想好了该怎么办,然后再来找朕!要是想不好朕剥了他的皮!”叶青鸾的表情十分的阴沈,冷声斥道。
这语调吓的身后的秋海之打了个冷战,她吐了吐舌头,好家夥,这丫头如今真的是气质逼人,就连那一身寻常女儿家的枣红衣衫,也穿出了十分干练强势的气度,再也不是那个昔日只有和掌柜斗嘴时才会扬起声调,在翼飞楼里事事都躲在冰儿身后的小鸾儿了,风水轮流转,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如今八财敌国的掌柜自己都不愿意承认她是掌柜,天下无敌傲视一切的谷主身受重刑卧病在床,而曾经最脆弱无助,需要人保护和心疼的小郡主,却一夜之间摇身一变,成了一统天下,驰骋四海的君王…
“是是…”姜钰连声应着,心下为那几个不长眼的混蛋默哀了一下,什么叫太岁头上动土?你得罪的,可是皇帝的女人!而且还伤了皇帝女人的女人,额…姜钰想着想着,有些忍俊不禁,觉得这出戏实在是越来越好看了。
“还没醒?”叶青鸾脚步停在西厢外,却再也迈不开了,似是在犹豫一般。
“回陛下,还没有,七小姐还在里面,听她讲,情况当真不太好办…”姜钰如实回答道。
“蔺恪那个蠢货总算做了件长点脑子的事…”这次让人有些意外的是,蔺恪没有如往日那般鲁莽,而是以最快速度冲回了娘子寨将蔺紫阳连轻功带水路一路飞奔过来给一身旧伤新伤的蔺季雪诊治,叶青鸾叹了口气,又皱着眉头问道“他人呢?”
“回陛下,刚才那会他听了七小姐的话,气的不行,臣估计,他该是去地牢找那些人算账去了…”姜钰有些尴尬的解释着。
“右护法!”叶青鸾揉揉太阳穴,蔺恪这个人就是不能夸,他是嫌不够乱么“你去地牢把那个莽夫给朕拦回来,休让他胡作非为,和他讲清楚,朕要留着那几条烂命交给该处置的人处置!”
“是!”隐在暗处的柳无言领命告退。
“陛下…明日殿试的事…”姜钰适时的开口,他清楚,这个节骨眼上叶青鸾若是能记得殿试就怪了。
“朕已经出好了题目,到时回来亲自阅卷便可”叶青鸾仿佛像想起什么一样,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这份是特意誊出来给张诗白的,你替朕送去吧,考试不限时间”
姜钰颇有些意外的接过了叶青鸾手中的纸条,有些疑虑“不限时间?”
叶青鸾挑了挑眉,只怕给足了时间也没几个人能交的上让她满意的考卷,而且这题目,恐怕你连翻书都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