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中转站·命数
应恣生回了房间,将那只小金铃铛摸出来,想了想,还是晃动了铃铛,默念着丰濯的名字。
瞬时,窗外风起,窗户被吹开,黑色身影凭空出现在窗边。
“怎么了?”丰濯上下瞧他,“不是好好的吗?”
应恣生默不作声地看他,看得丰濯心底都有些发毛,“到底怎么了?在站里想不起我,出了站反而喊我?”
“你不是说不能作弊?”应恣生反问他。
丰濯顿了顿,“是不能作弊,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应恣生问。
丰濯走到他跟前,倏地掐着应恣生的脖子,逼着他将头擡起。
黑眸中清楚地倒影着他的样子,年轻丶无辜的白皙面皮,像个未经人间苦的富家少爷,谁会知道他从小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也无人知道那个村里,被人人喊打的小鬼长成了漂亮青年。
“你还活着。”丰濯说出了口。
窗外狂风骤起,乌云吞噬了那轮圆月,整个黄泉中转站一时间遮天蔽日,看不见一丝光线。
丰濯皱着眉挥手,乌云心不甘情不愿地散开。
“我会送你出去。”丰濯说。
应恣生只是怔怔地看着他,许久才茫然地问:“什么叫我还活着?”
“系统提示出了bug,恰逢我下来视察,便进了站内,碰上了你,你阳火未尽,本不应该出现在黄泉,所以识别不到你的姓名。”丰濯解释,“简单来说,你没死,不知道为什么进了黄泉。”
应恣生:“……还能这样?”
“我也从未碰到过,系统的识别是通过命数鉴定的,只有命数已尽的人才会被卷入其中,你命数……”丰濯眉头越皱越紧,“你的命数,有问题。”
他在应恣生身上看见的命数确实已尽,但他阳火确实还燃着。
“我不明白。”应恣生摇头,“如果我没死,为什么会识别到呢?”
丰濯松开手,他皮肉嫩,脖子上一道明显的红痕,丰濯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有没有人问过你的生日?”
“很多。”应恣生摸了摸脖子,“我长得挺好的。”
丰濯:“……不是那种,就是目的非常不明确的,或者你觉得本来不应该来问你的……”他想起来了,众生寺出站的时候,孽镜台里那个男生。
“你的那个舍友,他和你关系好吗?”丰濯问。
应恣生摇头:“一般吧,我只有一个朋友。”
丰濯坐到他身侧,手指碰了碰他脖子上的痕迹,立刻消失不见了。
“我上学的时候挺忙的,除了上课就是打工,回宿舍就是睡觉,我对交朋友也没兴趣,除了初中被沈筠屏碰瓷后赖上以外,没什么亲近的人了。”应恣生说,“你提到舍友,是因为看到众生寺孽镜台里我的记忆了是吗?”
“我看见他问你生日。”丰濯勾唇问,“所以后来他给你过生日了吗?”
应恣生回忆了一下,“没有。”
“你不觉得奇怪?”
应恣生:“有一些吧,但是不重要,如果我不告诉他,他一直问我,才是真的烦。”
他侧身看向丰濯。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莹润的暖橙色光线笼罩着两人,照得应恣生那双琥珀色瞳孔更剔透了。
“你今天很奇怪,为什么要问这些?”应恣生思忖,“你怀疑我的命数和他问我生日有关?”
丰濯盯着他的眼睛,却先问了别的问题,“你摇铃铛做什么?”
应恣生一时语塞。
他也不知道,周香宝那番话劈头盖脸的,给他弄得不知所措,回到房间后,就一直想着小铃铛,鬼使神差地摇动了。
那怎么办?
现在告诉丰濯,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想到你了。
太奇怪了。
应恣生擡眼道:“没事,我就是试试铃铛的功能。”
丰濯给他气笑了,“你怀疑我给的东西?”
“对啊,怎么了?”应恣生理所当然,“你们系统都能出这种把活人搞进黄泉的大错了,我怀疑一下你给的东西能不能用不是很合理吗?”
丰濯:“……”
竟然也说得过去。
毕竟应恣生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谁。
不知道他面前的这个容貌昳丽的男人,在阴曹地府是什么样的存在。
“我得去趟一殿,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