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上
聂云舟虽有疑虑,但还是照做。随后,我的心绞疼开始缓解。可缺心眼的聂云舟见我不这么疼苦了,居然又拿起另一个捏手心。我的心瞬间也跟着被捏住,疼得直接从椅子上跌落。好在红玉出手及时,不然我得摔个一脸的灰。
我朝聂云舟露出恶狠狠的光:“你。”
他却一笑,将小人物归原位,然后和红玉一起把我扶起来,趁机在我耳边说:“是他们。”这几个字说得极小声却有点沈。
我的心没有这么疼了,却掉了酸坛子里。想起那个小男孩,那只肉嘟嘟的小手,那些软绵绵的声音,我的酸疼涌进鼻头,冲上眼眶。
“姑娘,你都疼哭了。这伤该有多深呀。”沂大娘端着水盆冲过来,将帕子打湿揪干给我擦拭,言语间尽是宽慰,“没事。病了我们就找大夫治。你可别嫌药苦。良药苦口。我大病初愈时,也喝了上百服中药。”
“沂大娘,你生了什么病,喝这么多药?”红玉问得好。
沂大娘慢慢回忆:“那是刚到西荒城。我身子也弱。”说着,她看看我:“适应不了这里的气候,大病了一场,连日发烧,眼睛都烧得看不清人了,脑子更是烧糊涂了。我哥找遍了大夫,整日在家给我熬药。我家的药罐都烧坏了好几个。”
看她怀笑说得云淡风轻,我却听得有些难受。为什么妹妹这么善良,可以为陌路生买饼;而哥哥却这么狠毒,可以残害那么多幼童。我越过沂大娘的肩头望向那些小人。一个个,一个个,还这么小。姜春,风师叔,看着他们稚嫩的眼神,怎么下得了手。
我止不住的泪流,沂大娘握住我的手,有些粗糙却很温暖:“姑娘,不担心,病总会治好的。”
看着慈柔的她对我谈笑,我说不出口,这是心病。这是你哥惹出来的心疼。20231216
在沂大娘的照顾下,我缓了些,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突然,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走了进来。我微微睁开眼,看到聂云霞疾步到我跟前。一看到我这副惨淡愁容就伸手放在我的额头上,带了些急促道:“你怎么样?还难受吗?”
看见她眼里的那份担忧,我甚是欣慰,但不表露,直接将刚才闷在心里的酸水泛滥起来,活脱脱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扑在她的怀里嚎啕:“霞霞,你总算回来了。你都不知道。”
我正想和盘而出,就听到沂大娘喊着:“哥,你回来了。这条鱼?”
我伸直了眼望出去,看到姜春将手中的大鱼递给沂大娘,难得嘴角挂上了温柔:“乔老头的鱼。你不总说他的最好。刚才碰见了,就买了。”
“那可不,他的鱼又大又新鲜。”沂大娘欣然接过,提着往外走,“红玉,喜欢吃什么鱼?”
眼馋的红玉跟了出去,嘴里咕咕念着:“鱼头丶鱼肉丶鱼鳞丶鱼骨都吃。”
见屋子里只剩我们几人,姜春收了那份独有的柔情,坐在椅子上,把长衫理了理,也不看我们:“不知你俩到访,又所为何事?”
一身正气的聂云舟想跳出去,被聂云霞拉住。她转身毕恭毕敬着:“风师叔,我们只是路过此地,特来向您打声招呼。”
他仰视我们,语调有些上扬:“他俩也是无常派的人?”他的目光一一扫过我们,最后留在我的身上,直白着自己的疑惑:“可我没见过。”见他盯着我瞅,我也不高兴,正想开口,他又弹了弹衣袖上的灰尘:“弱成这样,怎能入道?”
我是个弱鸡,但我不想当哑巴,踩着心里一口一口的气,必须站起来与他对峙:“风师叔,敢问你木架上的那些小人,做何用途?”
他不看小人,只是上下打量我,语气多了一分轻浮:“细看之下,是我走眼了。”他又转向聂云霞:“你提议的事,我可以考虑考虑。但我的事,你也得掂量掂量。”
聂云霞对他又是一拱手:“好的,风师叔。”
他俩的对话,话里有话。一种尘埃落定的挫败感让我不知现在是什么情况。再看向那一排无辜的小人,我实在忍不住了,一把拉住聂云霞:“霞霞,你知道吗?他杀了小男孩,杀了还不止一个。”我的声音越说越高昂。说完,我愤怒地直指真凶。
姜春却恍若未闻,安然地坐在椅子上,背对着那一排不为人知的惊心惨目。
气急败坏地我捏住聂云霞手腕的气力也增大了。那是替稚童们的愤愤不平。为什么他们会悄无声息地惨死在姜春的刀下,而他这个恶魔还能如此坦然地坐在这里,毫无一丝愧疚。他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