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样。柳家感念她们父母辈勤勤恳恳丶忠心耿耿,便心怀仁慈地把她们安置在那个院子里。”
药物?
云商心中暗自思忖:她先前也用过一些奇怪的药物去迷乱六殿下,这柳扶风口中的药物究竟会是什么呢?这神秘的药物竟能把人害成那般形销骨立丶毫无生气,仿佛几日未曾吃饭的模样。
走到柳府主宅,柳扶风擡起修长的手指,向着湖心亭中的两人轻轻一指,说道:“你瞧,那洛家阿姊正与我阿兄相谈甚欢呢。”
云商站在远处,隔了老远的距离,自然听不见这边说的是些什么。可站在洛云侬身边的万梨却是将这一切听得真真切切,连那说话者细微的语气变化都能捕捉到。
只听见洛云侬提高了声调喊道:“柳径庭!你所说的今日亲自去洛家下聘礼,为何还不曾动身?”那声音里充满了质问与焦急,仿佛一颗即将炸裂的火球。
洛云侬回忆起昨日种种,那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怀疑,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从她踏入柳府那刻起,到被柳扶风带着穿过曲折的回廊去里屋,再到与柳径庭在那满是花香的庭院中见面,再到他不顾万梨的苦苦阻挠与柳径庭开怀喝酒聊天,再到柳径庭满脸怒容地打骂万梨,毫不留情地将她撵出去,再到自己糊里糊涂地被脱去了衣服……短短一天的时间,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就这么毫无征兆地一股脑全发生了。
越想,她便越是觉着满心的羞耻,那脸上像是被火烧一般滚烫,双颊绯红。
可柳径庭当时信誓旦旦地答应她今日便会亲自上门提亲。
她扭头与万梨恶狠狠地说道,若是敢将这些事情说出去,便把她发卖到花楼去。万梨哪禁得起这般恐吓,她知道这洛云侬急起来便如同疯魔一般什么都干得出来,便噤若寒蝉,什么也不敢说了。
可她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不能说,心里如同油煎一般难受,一边觉着自己有负于主家,满心的愧疚犹如巨石压在心头,一边又不想看着洛云侬越陷越深,在这两难的境地中,内心时时刻刻都如同翻江倒海一般,饱受着煎熬。
昨日回去之后,洛云侬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今儿个一大早,她便心急火燎地赶到柳府,只为瞧瞧柳径庭是否兑现了约定。
柳径庭眼神闪躲,随口搪塞道:“阿侬乖,莫着急。今日家中有些生意上的要紧事还需我亲自料理,待我得闲了,必定与你北上前往洛府提亲。”
洛云侬心里如同揣了只小兔子,七上八下的。她一会儿站起来,在房中来回踱步,一会儿又颓丧地坐下,满脸愁容。当时未曾觉得事态严重,可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倘若这柳径庭言而无信,出尔反尔,她可该怎么办哟?她往后的日子岂不是全毁了!
万梨怯生生地擡起头,猛地发现三姑娘洛云商正与柳扶风站在一块儿,她的心瞬间揪紧,尽管恐惧在心底蔓延,但还是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二姑娘,三姑娘来了!”
云侬的心头又是一阵慌乱。
要是她这个古灵精怪的妹妹知晓了她的秘密,再肆无忌惮地乱说一通,传到阿母的耳朵里,那一切就都彻底完蛋了。
她狠狠地瞪了万梨一眼,声色俱厉地说道:“你给我清楚,什么话该讲!什么话不该讲!”
万梨像捣蒜似的拼命点头。
“洛家阿姊,快瞧瞧谁来了。”柳扶风笑意盈盈,牵着洛云商往湖心亭里头走,还小心翼翼地领着她坐了下来。
“媆媆,你送完豆腐怎的还不回去?”云侬皱着眉头,焦急地问。
云商乖巧地答道:“我呀,心里头牵挂着阿姊,就想着过来瞧瞧。”说罢,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看向了站在一旁的万梨。
万梨急得面红耳赤,拼命地给她使眼色,又是挤眉又是弄眼的,只可惜云商只晓得她有事情瞒着自己,却全然不明白她的真正用意。
柳径庭一见到洛云商,目光就被她那副乖巧温顺的模样吸引住了。他微微眯起那对狭长的黑眸,眸底瞬间闪过一丝危险的掠光,紧紧地盯着她,仿佛看见了垂涎已久的猎物一般。
万梨唯恐这衣冠禽兽哄骗着单纯的三姑娘做出不轨之事,连忙主动去给客人们倒茶。哪知一个不小心,竟故意泼了洛云商一身。
“三姑娘恕罪!”
柳径庭不动声色地给柳扶风使了个眼色,一旁的柳扶风立马会意,随即说道:“洛家妹妹,随我来换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