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脸莫名的对方说:“小姐,打扰了,其实……我不会看表,所以请问您是否能告诉我现在究竟几点了?”
门后的人几乎要憋笑到内伤,而青木也在收到一个「你有补的眼神后悻悻地回来。
同伴桐岛立刻迎上去安慰他,“这算什么,”他说,“当初我念寄宿学校的时候,还曾经干过去每个房间借一张纸牌最后必须凑满一副的事呢……”
或许是为了安慰受挫的青木的关系,其馀人对此也都表示严重同意。而作为罪魁祸首忍足更是无辜耸肩想要为自己开脱,只是他还没来的及说些什么便被青木狠狠瞪了回来。“你会遭报应的,忍足!”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青木还是一把扣住忍足的脖子笑着将他往地上按,完全是学长与学弟开玩笑的随意姿态。
而他的这席话也顺利随着新任大王桐岛坏笑着念出“三号和六号,唔……接吻好了,”并看见忍足目瞪口呆地将标有一的木片翻转过来后成真。
只是……
——“我说……六号是我啊!”青木用手捂住脸,欲哭无泪。
还真没见过运气那么背的……包括忍足在内的所有人都在内心默默腹诽。与此同时房间内的气氛也一下子变得古怪,其馀人都用覆杂的目光在忍足与青木之间来回看,像是在期待着什么又不敢说出口。直到爽朗的河合大胆出了声:“忍足!青木!麻烦快一些吧,我们不介意!”她将双手罩在嘴前作扩音状,语调中带着满满的幸灾乐祸的味道,“如果真的不愿意……那什么的话,脸也可以!”一番话立刻引起了其馀人的又一波起哄。房间内一片噪杂的时候藤川凉也心满意足地打量起忍足越来越挂不住的脸色。她想果然这世界上的事都是塞翁失马,你忍足侑士如此精明居然每次都会载在男人手上阿……想到这里眼前又浮现出学生会的羽山学姐曾当作玩笑偷偷拿给她看的那本连载有《芒种》的刊物,说起来,听羽山说那里面的忍足和迹部都已经进入到和家庭反对作斗争的阶段了……
貌似走神走到了马里亚纳海沟又一路绕回了阿拉斯加冻土层,就连笑容已经直白地挂在脸上都没有自觉。
但她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忍足和青木非但没有如众人所愿真的吻下去,反倒是在众人的灼灼目光和忍足无奈的干笑中,向桐岛求情无能的青木无意间瞥了一眼自己的签,忽然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惊呼起来:“等一下!刚才弄错了,我的是九号,不是六!”他带着一脸如获大赦的表情将签面举给其馀人看,因为是阿拉伯数字的关系九与六的界限确实不明,但仔细看还是能够辨认清楚。“所以说,真正的六号是谁?”游戏位置很快翻转。青木干脆直接站了起来,用得意的目光居高临下俯视了众人一番,视线最终落在了脸色瞬间发白的藤川凉身上:她竭力想藏到身后却被河合惊呼着抽出来的签,竟正是自己差点作了替死鬼的六。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在这期间除了河合的惊呼外其他人都沈默下来,紧接着又发出了比刚才更甚的起哄声。
——“噢噢,忍足你小子便宜你了!吻女朋友也太平常了啊!”
——“无所谓啦,吻下去就行了!这次总没有拒绝的理由了吧!”
——“快一点遵守规则吧~大家都等着呢!”
——“忍足!再不下手的话我来和你换!”
——“人渣桐岛你还是去死一死吧!”
有那么一瞬间藤川凉只感到手脚发软,连开口反驳自己和忍足并不是恋人关系都做不到。
那些嘈杂的起哄声在屋内四下撞击墙壁,那些灼热的目光也将此刻处在事件中心的他们两个包围。其实这并不是藤川凉第一次玩国王游戏——无论是曾经的学生时代或是工作后都有所接触,遇到过的要求更是千奇百怪光怪陆离,诡异程度并不逊于此刻桐岛所提出的这一个吻。可当现在的藤川凉看见作为另一名当事人的忍足神色坦然地绕过周围人向她走来,蹲□并逐渐向她的脸靠近时,除了怔怔地注视忍足镜片后的深邃瞳孔里越来越清晰的自己的倒影外,她发不出任何声音去阻止他。这一刻藤川凉没来由地想起忍足刚才在旅馆温泉外那句轻描淡写的「忍足太太」,前一晚的平安夜于荣光之桥上的拥抱,甚至更久远之前的另一些亲昵举动。浑身僵硬无法动弹,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心脏也跳得厉害,咚咚的声音几乎盖过了周围的起哄,同时仿佛有什么像是要从心里溢出来。
渐近的距离,温热的鼻息,全世界寂静无声,咫尺之外又是谁面无表情的脸。
只是当藤川凉几乎已经认命时却又见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