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起嘴角,紧接着便感到背上被人用力一按,视线随即被忍足的身体整个挡住。
——“哎呀,真难办啊,小凉她可是会不好意思的。”
温柔的,沙哑的,懒散的,甚至是轻佻的声音,这一刻听起来却仿佛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尽管因为被按在怀里的关系看不见忍足与周围其他人的表情,但从语气里依旧能想象到他说出这番话时的笑容。情况的再次突变藤川凉不禁悄悄松了口气,但同时也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心跳速度并没有因此减慢丝毫。维持这样的僵持状态过了十几秒后忍足的坚持终于有了效果。随着周围此起彼伏地传来众人夹带着失望不满的小抱怨,大王桐岛也笑着选择了妥协,“还真是保护过度哟,忍足君真是好男人,”他调侃,并在众人的授意下让步,“那这样好了,换一个要求。你们只要去山坡南端的神社拍一张照片回来就算过了。”
“就这样?”听到这里两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不过必须把相片带回来,要合照,”青木轻咳一声将一台立可拍递给忍足,“这次就放过你了,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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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适合室外行走的御寒衣物,躲过员工的目光穿过年代久远却被擦拭得光可鉴人的走廊,走出大门后便到了庭院。
天空是灰蒙蒙的藏蓝色,旅馆主楼两侧的屋顶,以及庭院和石龛上都堆满了厚重的白雪,里面的灯光明明灭灭。推开最外边的院门前藤川凉又回头看了一眼透着温馨桔色灯光的旅馆,夜色中古朴巨大的建筑,或许是年代久远的关系已经完全融入了周围的景色里。从正面还能看见有粗壮的树的枝丫从建筑一侧露出来,是种植在庭院另一侧的古木。初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但可以肯定那棵树必然大得惊人。甚至这整座建筑或许都是依附着树的位置设计建造也说不定。
靴子在坑坑洼洼的雪地里走得磕磕绊绊,寒风迎面刮来,藤川凉不得不将围巾围得更紧一些。
桐岛所说的神社位于旅馆所在的山坡地另一端,已经废弃多年,按理说在那里合照并没有太多意义。
藤川凉不明白他们的意思,但想到游戏的惩罚已经从最初的接吻退让到这里也就再没有怨言。于是一言不发地跟在忍足身后慢慢走——从出门后他们便再没有说过一句话,但因为天气太冷,外加周围不断有风声和积雪从树枝上落下的沙沙声传来,倒也并不感到十分尴尬。夜晚的山路很黑,走出一段路后下面的旅馆包括周围城镇的灯光都仿佛已经离他们很远。唯一的光源是头顶上的月亮,银白色的月光投射在不规则的雪地里折射出温柔朦胧的光,再加上路两旁因为承受不住积雪重量而像拱桥般向中间左右垂下的枝丫,看上去仿佛一条纯白的隧道。而当藤川凉忽然发现自己从刚才起便一直是踩着忍足的脚印往前走时,平稳了许久的心跳又莫名快了起来。她连忙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定神,却被鼻子内侧感到的一阵冰凉冻得经不住抱怨。
“呼吸都困难了……”她用有些哆嗦的声音说,话刚出口便觉得自己没出息。
“也还好,”在听见对方的话后忍足主动放慢了脚步,退到与她平行的位置,“这里的空气很新鲜,头脑也会变得清楚。”
“唔……”几乎懒得说话,刚才喝下的酒散发出的热量完全不足以与雪国的严寒匹敌。
“特别是对从小在城市里吸了满肚子废气的我们来说,这样的空气真的是很难得。”
“哈,你是想说顺便洗洗你那被废气熏出来的黑心黑肝么?”
“要这么说我也不介意,小凉你不也是?”
“嘁……”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气氛却逐渐缓和下来。又因为持续走动的关系身体已经适应了严寒,甚至能感到脚底有热气泛上来。
他们很快便找到了神社。古老的建筑坐落在山坡中段一块较为平坦的土地上,站在神社的台阶上往下看,透过山上叠着积雪的树林能清楚地看见坡下登别小镇星星点点的灯光,让这样的冬夜在一片安静又朴素的纯白笼罩下升腾着一股的暖意。这时天上又开始飘起细雪,不大,干燥的白色颗粒缓缓落在地上,树上,以及他们的头发上,或许不久之后这里的积雪又将比原来厚上许多。见此情景忍足迅速将藤川凉带到神社拜殿的长廊前,按桐岛和青木他们的要求拍下合照。因为担心无法将两人摄入尽头的关系必须靠得很近,因此忍足调试焦距途中藤川凉因为紧张的关系几乎不敢动弹——尽管她甚至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为什么会如此紧张。
直到过了许久才她憋出一句:“那个,如果有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