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我去山上捡两块木头,打两个箱子吧?”
他用试探的口气问姜七。
姜七不好意思的说:“那感情好了。你看我这家让我过的。”
做饭的时候,姜七躺在炕上,偶尔咳嗽几声,之后就是轻轻的叹息声。朱西去给姜七嫂打下手,却让姜七嫂劝回屋,说他头一天进门,插不上手,这屋里的活就她自己干吧。
朱西就回到屋里坐在北炕沿抽烟,他想和姜七说点啥,可又找不到话题,姜七的咳嗽声让他有点紧张,他把烟掐灭,问了句:“七哥,你喝口水不?”
姜七就说:“没事,咳嗽两声就好了,老毛病了,咳了就舒服。”
然后又不知道说啥了,朱西就站起身,走到院子外面,经过厨房,见姜七嫂忙得一身汗,他就弯下腰去替她往灶眼里添了一把柴禾。
姜七嫂就又说:“烟熏火燎的,你快屋里去吧。”
朱西说:“过日子不就是这样吗。”
姜七嫂坚持着:“今天不行,特殊日子,你屋里去吧。”
朱西想了想,就站起身走出屋子。
来到院子里,他深深的吸一口气。看着院子里到处是垃圾,就去扫院子。平日里生活单调沉闷,朱西的到来,瞬间让孩子们兴奋起来,朱西扫院子,三个孩子就跑出来跟着凑热闹,围着朱西一口一个西叔的叫着。
院子收拾干净,饭也好了,姜七嫂就走出来喊他们进屋吃饭。
饭桌己经摆好。
为了欢迎朱西的到来,姜七嫂还特意让大丫到村里的供销社赊回半斤白酒,晚饭时,又准备了几样菜,大葱蘸酱,酱油拌黄瓜,用三个鸡蛋炒西红柿,还有炖豆角,炒土豆丝,外加一个水萝卜蘸酱。六个菜,六六顺的意思,图个吉利,好在是夏季,自留地里有点小青菜。在那个年月,这些己经是这个家庭最丰盛的晚餐了。
家里没有酒杯,姜七嫂就拿了喝水的搪瓷杯倒了三杯酒。
三个孩子和姜七坐在炕上。朱西则与姜七嫂在桌子两侧相对而坐,各自的位置安排得明明白白,他们似乎都很恰当的找到自己的位置。这一切都是默默的展开的。
还没等朱西坐稳,三个孩子便迫不及待地动起了筷子,一边闹闹嚷嚷,一边欢快地喊着“西叔”吃饭,那股激动与开心劲儿,满得快要溢出来 。
朱西却显得挺拘谨,一边应着一边拿起筷子,见姜七不端酒杯,朱西也没端。
姜七嫂就打着圆场说:“老七啊,这些年,你一口酒都没喝过,今天你就陪西弟喝一口吧。”
姜七端起酒杯冲着朱西尴尬的笑了笑说:“西弟啊,来,喝。”
于是,三个人就都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这顿饭就算是朱西和姜七嫂的喜宴了。
朱西不知道该说啥,就脱口说了句:“谢谢,麻烦了。”
说完,又觉得这话说的不对,怎么是麻烦呢,谁麻烦谁呀?他朱西是来帮着姜家过日子的。可心里有点发虚,怎么都感觉矮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