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满把憋在肚子里的话终于吐出去了,心里觉得松快了不少,同时对自己的终身大事也有了准则,姐姐对郝德久的评价是十分确切的,现在她也感到那小子确实像条狗。免费看书就搜:完本神站 wanben.info二满决定要离他远远的。
可郝德久却抓住二满不放,第二天早晨,二满去挑水的时候郝德久又在井台上把二满缠住了。
郝德久拎着一把镰刀走过来要帮二满打水。
二满把他推开:“不用,你就能耍滑儿,去了一天水库就又往回跑。”
郝德久无可奈何的说:“齐队长把我调回来砍小片荒,我敢不回来吗?”
“这种缺德事你少干点。”
“这话你得和你姐夫说。他让我去砍我敢不去?”
二满挑起水桶往家走,郝德久跟在二满的身后屁颠屁颠跟着。
“二满,咱俩的事你想好没有?给我个准话儿……”
“哎呀,别烦我了,我得回家告诉我姐去,赶紧把小片荒里那点苞米棒子掰回家。”
“你真笨,你姐夫能把人往自己家的小片地上领吗?”
“那小片地都是我们姐俩开的,齐三荒子一年到头除了闲扯蛋就是喝大酒,地里一锄头都没伸过,他知道小片地在哪儿?”
二满回到家,放下水挑子就和大满偷偷跑到小片地里去了。
她们像个贼似的掰着自家的苞米,说话都得把声音压得低低的。
姐俩一边掰苞米,二满把一早见到郝德久的事当姐姐讲了一遍,随后才告诉姐姐:“姐,大队集体户里有个知识青年给我写了一封信,说要跟我谈谈……"
“这死丫头,啥时候的事呀?我咋一点影都没摸着。”
“信是今天早晨才收到的,”二满掏信往前一递,“你看看。”
“这种信我可不看。啥时候认识的?”
“上个月到大队看电影的时候,他总瞅我,怪吓人的,《地道战》没看完我就回来了。真的,我没跟他说话。”二满甜甜地笑了,“准是郝德久告诉他我叫二满的……姐,你说我跟他谈不?”
“死丫头,一脚踩着八只船!”大满嗔怪地瞪了妹妹一眼,“他人好人坏先不说,日后人家招工回城了,还能把你带到市里去呀?”
远处有脚步声传来了,姐俩不说话了,她们蹲下身静静地盯着玉米地外,只见姜七嫂背着个大麻袋,领着大丫头过来了。
八岁的大丫头伸手掰了地边上的两穗苞米。
姜七嫂站下了,回过头来严厉地喊着:“大丫,扔下!”
大丫说:“这是齐三荒子家的。”
“知道是别人家的你还乱动?”
大丫理首气壮的说:“他家的我才动呢,他抓你和西叔去公社。我恨他。”
姜七嫂说:“齐三荒子他妈的会种地吗?这是你齐婶和二满种的,听话,扔下,你齐婶是好人,妈欠人家的。”
“那你还骂她?”
“欠归欠骂归骂,你还小,说了你也不懂……你扔不扔下呀!”
见大丫把两穗苞米扔进地里了,姜七嫂这才转身往前走。
姜家娘俩在大满的视野中消失了。
二满看着走远的姜七嫂娘俩,感叹到:“你别说,这老姜婆子还挺有良心的,她还知道欠你的。”
“嗨,人活着就这样,你欠我我欠他,他又欠你的。二满,你说我不欠你姐夫的吗?”
二满不解的问:“你欠他啥呀?”
大满叹了口气说:“我看不上他,从打迈进老齐家的门,我就没给过他好脸子,没让他顺过气儿……往后跟他好好过几年吧……”
二满奇怪看着姐姐,不知道为啥姐姐突然变了。
二满说:“姐,你咋了?”
大满笑了,表情宁静,语气平缓,似乎还带着一丝丝的甜蜜:“二满啊,你要有小外甥了……”
二满惊喜地喊着:“真的呀姐,你怀孩子了?”
在回家的路上,二满背着麻袋在前面走着,大满跟在二满的身后。
过独木桥的时候大满要跟妹妹抬。
二满关切的说:“姐,你别动,这是啥时候,可别抻着。”
大满笑了,多少年了,她没这样从心里往外笑过,这种幸福感是要当妈的女人独有的专利吧。
两个人过了独木桥,二满突然站住了,她往前面一努嘴说:“姐,你看,就是他。”
大满问:“谁?”
“就是给我写信的那个知识青年呗,吉生。”
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