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片草地上,吉生在画画。一条大黑狗蹲在他的身边。
吉生画几笔便把一根木棒抛出去,喊一声“取来”。
那条大狗飞跑过去,吉生乘机挥动画笔。
大狗找到木棒,摇头尾巴晃的叼着跑了回来。吉生拿过木棒又抛了出去。
大满皱着眉头说:“二满哪,你可得掌准定盘星,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怎么没正事呢,整天耍狗玩儿……"
二满解释着,说他是画画呢,准是在画那条狗。
“画画算什么正事?”
二满就痴痴地笑。
大满说:“你笑啥?”
“朱西就会画画儿……你咋还喜欢他。”
大满说:“不一样,人家是画柜面儿,那是手艺,这小子往纸上画狗,能当饭吃啊?”
二满往前走了,一边说:“他也不光画狗。姐你没看见,他画的可好了……”
“你见过?”
“我呀,也没……”显然是在说谎。
“这个鬼丫头,你准看见过!”
累了一天了,吃过晚饭,二满早早地躺下了,可她一会想到郝德久一会又去想吉生,怎么也睡不着了。
南炕上的姐姐也没睡,两口子躺在被窝里,姐姐说话的声音放得低低的,可是北炕上的二满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大满温柔的喊了声:“我说荒子。”
齐三荒子拉着长音问:“有事儿啊?”
“没事儿。”
“没事儿你叫我。”
大满亲昵的说:“你是我当家的,我愿意叫你就叫。”
“当家的?拉倒吧,别看我在外边是队长,在咱们这个家还得是你当。”
大满往齐三荒子身边靠近了点:“我想跟你好好唠唠。”
齐三荒子点着一支烟:“唠呗,我听着呢。”
“没过门的时候,我跟朱西好过一段。你还记恨我吗?”
二满听到齐三荒子说:“那记恨啥呀,操,你那点事谁不知道,有啥显摆的。还念念不忘呢。”
大满听齐三荒子的话也并没生气,她试图理解丈夫的怨气和不满,她看着齐三荒子微微一笑,反倒想和他把所有的心结从此彻底解开,不想带着疙瘩过新的生活。
大满保持着亲昵:“慌子,你说你咋那么想我呢,这有啥显摆的,这不是想和你唠点心里话吗,当初我看不上你,成家这么些年,心也没在你身上,想到这些,我心里挺不好受的……”
从神态上和语气中不难看出,大满是带着歉疚和自责说出这话的。
齐三荒子却满不在意的说:“你是我娶的媳妇,这些年你不是给我洗衣裳做饭、缝缝补补的吗?”
大满温柔的说:“那是我应该做的。”
齐三荒子抽着烟,得意的说:“这话我爱听。再说了,你不也是天天让我搂着睡吗?我齐老三最讲实在,心那吊玩意儿算个啥……
“你怎么就一点人话不会说。我是你想跟你好好唠唠,你看你都说些啥?”
“我说的咋不是人话了,这就是我的想法,人就那么回事。”
“早知道你说这话,今天就不跟你唠了。”
“你不唠,我还愿和你唠咋滴,不唠拉倒,这一天天的过日子,你那心里压根就没我,你以为我傻呀?”
“就没你,咋滴吧?我就是没你看不上你。”
“你看不上我能看上你,是不是?我就看上你了,我不看上你,我能娶你当媳妇。”
“你根本就没看上,你出去,压根就没看上。”
“你呀,别扯些没用的了。操,朱西那个鳖犊子,早晚我弄趴下他,让他跪地向我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