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了看姜七嫂。
此刻两个女人平日的一些怨恨似乎被这阵风吹得无影无踪了。
会场上一下子静了下来,人们都望着站在门前的朱西。
齐三荒子又接着说:“大家都知道了,队里的牛丢了十多天了,至今还没找到,可阶级敌人再狡猾也逃不出人民的手心……经过了解、调查、分析最后才得出结论是朱木匠把牛偷走了……”
“三荒子,”朱西扭头看着齐三荒喊着,“你他妈的血口喷人!”
齐三荒子说:“没有证据我敢随便说吗?下面就是朱西偷牛的大量事实:一,最近老姜家钱儿冲的厉害,有人闻到姜七家熬汤药味儿,三百斤返销粮也买回去了……”说到这,齐三荒子转过头来问姜七嫂,“老姜七嫂,我这不是瞎说吧?”
姜七嫂把头一扭没回话。
齐三荒子看见了大满,他一愣,大满狠狠瞪了齐三荒子一眼,齐三荒子这才把脸转向会场。
会场开始骚动了。人们交头接耳。
齐三荒子使劲敲了两下桌子。
“静一静,开会呢,都严肃点。这买药和买粮的钱是从哪来的?”齐三荒子转过头去问朱西,“老西,你先回答这第一个问题。”
“那是……”朱西刚想解释,又把话停住了。
会场上再次骚动起来,有人向姜七嫂这边望着。
齐三荒子笑了,继续追问着:“朱西,你说呀,咋不说话了?”
朱西看着齐三荒子,张了张嘴把头低下了。
齐三荒子:“认罪了就好,今天咱们先开个批斗会,大家都要提高认识,下午,良子,下午把朱西送公社去。”
姜七嫂把脸扭向一侧声音放得低低地说:“他没偷。”
大满明白,姜七嫂是在跟她说话,她点了点头。
姜七嫂低声说:“那钱是老西出去干木匠活儿挣的,他怕露出来再说他搞资本主义,他不敢说……”
大满的声音也是低低地:“我猜到了。”
齐三荒子得意了,他说:“怎么样?没抓到影儿谁敢信口开河?再说朱西偷牛的第二点证据……”
这时候周福川站在院门口冲里边喊:“良子,有人找你!”
良子从屋里走出来问:“谁找我?”
大满也向大门口那边看,院子里站着那个玩狗的小子吉生。
吉生冲良子摆摆手:“过来。”
齐三荒子满脸的不高兴冲着吉生喊着:“我们这开会呢,个人的事一会再办。”
吉生说:“你们的牛不是丢了吗?我给你们找到了。”
良子一眼就看到了那头牛,他兴奋的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