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七很晚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免费看书就搜:丝路小说网 siluxsw.org此时,屋内一片寂静,姜七嫂早己躺下,在黑暗中,她的呼吸声轻缓而均匀。
姜七小心翼翼地上了炕,默默地脱了衣裳,又默默地钻进被窝。
到了下半夜,姜七嫂从被窝里轻轻地坐起来,动作轻柔,生怕惊醒身边的姜七。
她抹过身刚要下地,却突然被姜七一把抓住胳膊。姜七嫂身子一僵,随即无声地掰着姜七的手,想要挣脱。姜七却死死抓着不放,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在寂静的夜里,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和手的拉扯声。
僵持了一会,姜七一回手拉亮了电灯,刹那间,刺眼的灯光照亮了整个屋子。他看到妻子下身穿着个小裤衩,上身是一件小紧身坐在炕沿上,脸上满是愤怒。
孩子们被灯光晃醒了。
姜七嫂恼怒地喊着:“你这是干啥!”
大丫问:“妈,咋了?”
姜七嫂没好气的说:“没你事,睡觉!”
“今天出去一趟累着了,有点喘,起来坐一会儿。”姜七坐起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你把‘百喘朋’递给我,我吃两片……”
姜七嫂一听,心中的怒火更盛,她一抹身上了炕,钻进被窝里,用被蒙住了头,不再理会姜七。她心里又气又委屈,她知道姜七是怎样想到。
朱西从北炕坐起来,向南炕看了一眼,看到姜七和姜七嫂的争吵,心中五味杂陈。他没有说话,默默地穿上衣服,下了地走出屋去。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落寞的身影,他在院子里站了一会,深深地吸了口气,像是要把心中的烦恼都吐出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姜七嫂就起来了,她的眼睛有些红肿,显然昨晚没睡好。姜七也早早就起炕了,就在姜七媳嫂清理柴禾垛底子时候,姜七从屋里走出来了。
“这柴禾没了就看不见?早该上山割点了,就是不动炕!”姜七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不满,“我知道,他这是跟我
“我怎么知道?”姜七嫂没好气地回应道,“不是半夜就出去了吗?”
“也好,也好。”姜七连连地点着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真的,这样更好……”
这时候院门口的村道上走过一群牛,牛群的后面是良子、艾艾和郝德久。良子走过来了,他手里拿着钱说:“七哥,这是上个月老郝家赊的货钱。”
“忙什么?”姜七说着己经把钱接在手里,“这么早就上山哪?”
“放早儿牲口愿上膘哇。”
郝德久走进院来,他说:“七哥,拿盒烟。”
姜七说:“还真进好烟了,到屋吧。”
“来盒迎春。”
进了屋,姜七把烟从柜台里拿出来握在手里,他问:“听大根说,你不教他们了?”
郝德久满不在乎地说:“当孩子头儿没意思,不给他们干了。”
“回来跟良子放牛?”姜七又问。
“养牛能出息到哪去?过些天我要出去闯一闯,这两天是跟良子上山玩一玩……”郝德久盯着姜七手里的那盒烟,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七哥,这盒烟也记到账上吧。”
“德久,”姜七翻着小本子,“一共二十一块五角七了……”
“有数就行,下个月我一块还清。”
姜七拿着那盒烟不撒手,他说:“德久,咱俩商量点事呗。”
“说吧。”
“家里的柴禾要断顿了,你上山给我割两天柴禾,你欠的账就算清了,怎么样?”
郝德久一听,有些犹豫:“割两天?”
“两天。可怎么也得够一车呀……”姜七补充道。
“还得弄到家来?”郝德久又问。
“你管良子借个车不就拉回来了?”
郝德久仍然盯着姜七手里的烟:“这几年毛柴可越来越少了……”
“你七嫂知道地方,”姜七说,“让她跟你一块去。”
“中!”
姜七把烟塞到了郝德久的手里。
郝德久和姜七媳妇一人夹着一把镰刀拎着饭盒拉荒上山了。一路上郝德久不断地问还有多远?姜七媳妇只好连哄带劝说不远不远,一会就到。过了响水河郝德久不走了,说脚上磨出泡了。
姜七媳妇说:“这回可真快到了,翻过前面这道岗就是,那里的苕笤可厚了,我年年和老西到那儿去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