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面前的长辈们,那目光里充满着愤怒、憎恨、轻蔑和痛苦。
大根大声喊着:“我谁也不跟。我瞧不起你们,恨你们!”
大根转身跑了出去。
孩子对老一代的反抗使屋里的人既震惊又尴尬,他们先是相互看了一眼,随后姜七嫂跟着大根也走出去了。
姜七看了眼朱西,像是自言无语的说道:“这孩子,说些啥话呢!”
周福川感慨地说:“嗨,孩子不知道当年老一代的难处,也不懂如今做长辈的心……不要紧,过后再让他补个手印吧。各位,喝呀,老七、老西给各位领导敬酒。”
姜七在给人们倒酒。
朱西却像傻子似的站在屋地中间,半天才说:“二舅,别为难孩子了……”
“这是啥话,”周福川愣愣地看着朱西说,“那还有个规矩没有?”
朱西不再说啥了,半天姜七嫂走进屋来了。
周福川问:“大根呢?”
姜七嫂说:“跑到西屋去了,趴在炕上哭呢……”
“小孩子,过一阵儿就好了。”周福川说,“老七老西,还有七媳妇,咱们都上桌吧。”
“对对,”老刘往里挪了挪,“都来都来……”
姜七嫂问老刘:“这改姓儿的事……”
“好说,明天去个人办一下手续就行了。”老刘转对朱西,“你带大根走哇还是让他把书在这念完?”
朱西端着酒盅不喝也不说话。
姜七嫂替他回答了老刘:“想让大根跟他西叔学木匠活儿去吧……”
“七媳妇,”周福川说,“这往后就得改口了,大根不能再管老西叫西叔了,得叫爹。”
姜七连声说:“对对,叫爹叫爹……”
“一时没还顺过来呢”姜七嫂不好意思的说。
姜七瞪了一眼姜七嫂:“怎么搞的,丢人现眼。”
姜七嫂看了眼周福川说:“二舅,谢谢您老人替我们小辈想的这么周全。”
这时,外面传来自行车碰在门框上的响声。人们向外看去,见大根背着包儿推着自行车向外走去。
人们扭头透过玻璃窗可以看见大根跨上了自行车。
姜七嫂从桌旁站起来:“这孩子要干啥去呀?”
大根己经骑上了车,愤怒地冲出姜家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