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分不安的气息。
朱西坐在炕上,身边围着一群村民,大家都好奇地看着他,听他讲述外面的世界。
“在外面闯荡,和在村里种地不一样。”朱西手里把玩着电视遥控器,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在外面,心里得有八个字:吃苦挨累,受气遭罪。受不了这八个字,还是老老实实守在家里待着吧。不信,你们问德久。”
“挣钱那是真挣钱。”德久故意夸张的说,“就是老遭罪了,想当年我出去闯江湖的时候,别提了,眼泪哗哗的。”
牛老旮瘩凑上前,急切地问道:“老西,你平日都住在哪儿?”
朱西笑了笑:“前几年住火车站附近的地下室,那地方,茅房都在屋里。后来跟着盖大楼,这个月,刚买了新房。”
“一点不假,”郝德久一副见过世面的口吻说:“车站老漂亮了,别说地面了,就连屋里装尿的尿池子都铺地砖。”
“刚子,你听听,茅房都在屋里,冬天上厕所不冻屁股。”牛老旮瘩转对儿子蛊惑地说,“那现在呢?你都干啥活?”
朱西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如今我在安居建筑公司,多少管点事。我那大摩托,就是老板特意给配的。日本铃木。听说过没?”
郝德久说:“现在城里人都讲究排场。朱西这条件,再找几个媳妇都不成问题。”
“你天天就知道媳妇媳妇的,憋得睡不着觉吧你?”马大满伸手打了郝德久一巴掌:“满嘴喷粪。滚!”
“大姐……”
“谁是你大姐。”
“三嫂,”郝德久又换了叫法,叫了声三嫂,立马意识到称呼错了,伸手打了自己一嘴巴,“你看我这臭嘴,得叫西嫂,我就爱听你唠嗑,这打是亲骂是爱,嫂子对我就是不一样。”
马大满说:“行了,别光顾着吹牛了。都滚蛋吧。我困了。”
“西嫂这是着急和我西哥亲热呐。”郝德久说着站起身,“走吧走吧,别耽误我哥和我嫂子的好事。”
说着,人们纷纷起身往外走。
朱西把良子叫住了:“唉,良子,我有话和你说。”
良子停下脚问:“啥事啊?”
朱西从兜里掏出钱塞给良子:“那啥,你让艾艾给我做两个烟斗。”
良子没接钱:“做就做呗,还给啥钱呢。”
朱西把钱揣进良子兜里:“拿着,白让她做,咱哥俩都没面子,巧使唤人成啥事了,我这也去工作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