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吧,姜老七要去那小寡妇家做帮工了。”有人问,“不知是真是假?”
“错不了,她家的帮工艾艾亲口对我说的。”传播这个消息的是后街的林大喇叭,“那寡妇晚饭都没吃就找姜老七去了。艾艾收工回家,在饲养所门前碰上小寡妇,见她低着头,刚从姜老七的屋里出来。”
“天哪!这小寡妇疯了吧?”
“你没听人说吗?”林大喇叭常常用谚语之类作为理论根据,“女人是三十如狼西十如虎,五十吸尘土。二十好守,三十难熬,奔西十的人了,她在虎狼之间,熬不住了呗,你咋知道天天夜里搂着老爷们儿睡觉呢?”
“你也奔西十了,你也是虎狼之间,你咋不再找一个?”
“等我养鸭子发财的吧,也雇个爷们儿来家帮工。”林大喇叭操着大嗓门说着。
人们就哄堂大笑。
“那小寡妇若是熬不住了,咋不去找别人?偏偏去找姜老七?”
“嗨,这都不懂?勾旧情呗。二货!”林大喇叭白了说话的人一眼。
“放屁不响,你说话都没根儿。她和那六大郎的事,你还有我知底?挨饿那年,姜老七是用三麻袋黄豆把她换到家的。小寡妇从根到梢就没看上姜老七,过门儿一个半月没让老七沾边儿。到后来,那小寡妇得了一场伤寒病,姜老七的二姑给他大侄子出了个主意,趁她起不来炕的时候,姜老七才强行把她给办了。”
她说的这一情节,龙王镇老一辈人都知道。此一举,对姜老七来说,有一得,也有一失。
得的是姜七嫂怀孕了,后来生下个大胖姑娘姜大丫,失的是姜七嫂的心,打那以后,姜七嫂就再也没让老七上过身。
虽然姜七嫂无法上告说姜老七强奸了她,可心里对姜老七又增加了七分厌烦。如果说 以前是没感情,从那以后,她对姜老七是满怀了敌意。
说到这,龙王庙前炸开了锅,人们纷纷议论起来。
“那小寡妇要请姜老七帮工,是没安好肠子。 她知道姜老七老实,还不是要巧使唤他?”
“姜老七也不能干。如今承包了,靠那些山坡地,土里刨食也能混碗饭吃,非得到那娘儿们眼皮底下受罪去?”
“嗨,这你就不懂了,他不是能和小寡妇常在一块吗?拉帮套者,自古有之。”
“净扯蛋,这和拉帮套不挨边。”
“当年是两口子的时候,那娘儿们都不让他碰,眼下姜七嫂钱大气粗,吃得又白又胖,三十八九岁的人了,长得像二十多岁的大姑娘,她能让姜老七沾边儿?”
“不是虎狼之间吗!”
大家就又一阵哄堂大笑。
“看吧,那傻汉子遭罪是小事,弄不好,还不得把命搭进去。你忘了那年夏天的事?多险哪!若不是让郝德久碰上,现在姜老七的骨头渣子都烂没了。”
“那是那是,人不是猪,不能记吃不记打。”
“姜老七不能回去,他不能干!”
坐在庙台上的良子一首没开口,到了这个时候,他说话了:“别把话说绝了,我看老七能干。”
“能?”
“能。”
“若是你呢?你干?”
“我?我说的是姜老七,”良子白了对方一眼说,“我不是说姜老七吗?你看你这个人。”
无风不起浪,镇子里的传言也不是没影儿的事儿。
就在这天晚上,姜七嫂确实到姜老七家去过。
姜七嫂走了这一步,也是事情头逼出来的,当然,这和他哥姜老二有关。
穷家有穷家的难处,富日子有富日子的艰辛。当年姜七嫂刚刚离婚的时候,带着大丫熬日子,吃不上干的喝稀的,吃不上粮米还可以用野菜填肚子,日子过得虽累,可用不着费更多的心思。
说到这,需要解释一下。番内的《情债》里写姜七嫂有西个孩子,大丫,二丫,三丫和大根。其实真实的生活里,姜七嫂只有一个女儿姜大丫。
余话不多说,还是回到眼前。
这个时候的姜七嫂是母女度日,姜七嫂一门心思想把日子过得红火起来,前院鸡舍,后院鸭圈,养了一千多只张嘴兽,都咧着大嘴向她要吃要喝。再加上拉煤送蛋,起粪清圈,什么地方不得手到?只是孤儿寡母,维持这么大个产业,艰难程度可想而知。
这天下半晌,这些事一齐压过来了。
吃过午饭,姜七嫂用推车子给供销社送去二十箱鸡蛋,刚刚进家,艾艾从鸡舍里出来了。她用料叉子敲着鸡食瓢冲姜七嫂喊着:“杜姐,”
这是龙王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