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水泥修桥补路,修公用的蓄水池,谁家漏雨,县衙用水泥帮着补补屋顶,他们自然知道这是好东西。.5/2¢0-s,s¢w..¢c`o/m·”
“水库也是一样,图纸画出来,告诉他们,建成后,谁家的地能得水浇灌,能增产多少粮食。再把账算清楚,服徭役期间,管饭,农忙时节绝不征发。”
苏沐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冷淡的弧度。
“当然,光有甜头不够。总有那么些人,只顾自己眼前那点利益,非要跳出来捣乱。”
“对这种人,就像张屠户、李老财,道理讲不通,那就只能用县衙的板子和刀说话了。打掉几个刺头,剩下的自然就老实了。”
恩威并施,自古皆然。
李泰默默听着,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水泥……这东西若用来修筑城防、关隘,铺设军用驰道……那大唐的边防和兵力投送,将是何等光景?
他越发觉得眼前这个苏沐,浑身都是谜。来历,学识,手段,都透着一股子不寻常。
但他忍住了追问的冲动,时机不对。
这时,王主簿脚步匆匆地从外面进来,脸色有些凝重。
“县尊,有件事得跟您禀报。”
王主簿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这几日,城里头多了不少生面孔,操着外地口音,像是行商,却总在打听咱们这‘神仙土’的事,问怎么做的,从哪儿来的,鬼鬼祟祟的。?微~趣~暁.说- +追′醉*欣`蟑?节?”
苏沐眉头微皱。
“哦?派人盯紧了,看看他们什么来路,接触了些什么人。”
王主簿应下,随即又露出愁容。
“县尊,还有一事……咱们县里的钱粮,经过之前赈灾,加上修水库、铺路,还有昨晚这一场……府库已经快空了。”
“接下来,工程要继续,抚恤要发放,万一再有点什么事……恐怕难以为继啊。”
没钱没粮,寸步难行。
李泰听着,心里一动。
他看着苏沐,又看看王主簿愁苦的脸,略一沉吟,开口道:“苏先生,钱粮之事,我……或许可以略尽绵薄之力。”
他斟酌着用词:“我母家有些朋友,行商天下,可让他们以商队馈赠的名义,私下里支援县里一批钱粮,以解燃眉之急。”
魏王府的私库,拿出一些来,不成问题。
苏沐有些意外地看向李泰。
“殿下……为何对房源县如此上心?”苏沐目光探寻地看着他,“此地偏远贫瘠,似乎不值得您如此费心。”
李泰避开了苏沐探究的目光,语气诚恳了几分。
“苏先生说笑了。-小¢说\C¨M~S? _首+发*我只是佩服先生的所作所为,利国利民,这才是真正的实干。”
“若房源县的法子能推行开来,于国,于民,都是大好事。能助一臂之力,也是应该的。”
他的话语间,隐隐透出一丝不同于寻常贵公子的抱负。
两人正说着,一个衙役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县尊!县尊!不好了!”
衙役喘着粗气:“城外……城外来了一队人马!说是……说是凉州都督府派来的‘慰问使’!”
“领头的人说,听闻房源县平定了暴乱,特来了解情况,顺便……顺便慰问受伤的魏王殿下!”
苏沐和李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和一丝警惕。
这么快?
苏沐心思电转,立刻有了计较。
“慌什么!”他沉声对衙役道,“既是上官派来的使者,又是来慰问殿下的,岂能怠慢?开中门,本官亲自去迎接!”
“殿下,都督府的人来了,不好说来意。” 苏沐压低声音,凑近李泰,“您先稳住,看我怎么应付,咱们瞧瞧他们想干啥。”
李泰鼻子里“嗯”了一声,眼神沉了沉。
衙役把县衙中门拉开。
苏沐掸了掸官袍,领着王主簿、刘县丞他们几个,快步走到门口。
衙门口外头,停了十来匹马。
领头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官,穿着崭新的绿袍子,脸上带笑,可那眼睛滴溜溜转,从上到下打量苏沐。
他跳下马,看见苏沐,脸上的笑多了点,对着苏沐拱拱手:“您就是房源县的苏县令?下官陈敬,都督派我来的,说是慰问。”
他眼睛在苏沐身上溜了一圈,又往院子深处瞅了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