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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皇权之论

朱高炽忽然笑了笑,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光,却又转瞬即逝,“自然是在英国公那些武将手里,还有太子朱瞻基。`兰*兰\文?学· _更/新-最/全·”

“朱瞻基”三个字如同一粒石子投入郭贵妃心湖,她垂眸抚弄着腕间玉镯,睫毛在烛光下投出颤动的阴影。

想起上月在文华殿,她亲眼看见朱瞻基身披玄甲,向朱高炽演示西域传来的火器阵法,那青年英武的模样让满朝文武喝彩,而她的儿子朱瞻垲彼时正躲在廊下,用竹竿挑落残花。

“你莫要再琢磨让瞻垲争储了。”朱高炽仿佛看穿她的心思,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皇室子孙虽多,能披甲上阵的唯有瞻基。他是太宗皇帝亲自带大的太孙,当年北征时就跟着先帝学排兵布阵,弓马火器样样精通——这可不是单凭恩宠能换来的。”

郭贵妃默不作声地缩进他怀里,鼻尖萦绕着龙涎香与墨汁混合的气息。她想起父亲信中那句“皇后张氏家族势大,若不趁陛下在位时谋算,他日恐无立足之地”,指甲不由得掐进掌心。

“若是你比张妍长寿……”朱高炽忽然打了个哈欠,随口笑道,“朕便立你为后。不过依朕看,朕多半是熬不过她的。”

朱高炽说得随意,并未留意怀中女子身体骤然一僵。郭贵妃将脸埋得更深,嘴角却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皇帝的玩笑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她心中长久以来的迷雾:既然无法在朝堂上动摇张皇后的根基,那便只剩“寿命”这一条路了。

五月初一的琼林宴上,琥珀色的酒浆在金樽中晃荡。朱高炽已连饮数杯,双颊泛起红晕,正要接过内侍新斟的酒盏,忽然一只素手伸来轻轻按住杯沿。

张皇后身着翟衣,凤冠上的珍珠随动作轻轻颤抖:“陛下今夜已经饮了不少,当心伤了龙体。”

这熟悉的场景本是夫妻间的寻常关切,却让旁席的郭贵妃猛地站起身。

她今日特意穿了身赤红色宫装,满头金翠在烛火下烨烨生辉,声音尖利如冰锥划破夜空:“有些人就是爱充贤德,管完了朝堂还要管陛下——莫不是想学武瞾那老妇,也尝尝临朝称制的滋味?”

话音未落,满殿寂静如死。乐工们僵在原地,弦上的手指忘了拨动;妃嫔们个个垂首敛目,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朱瞻基“唰”地站起身,腰间玉带銙碰撞出清脆的声响:“郭贵妃!娘娘怕不是喝醉了,怎可这般对母后无礼!”

他身旁的太子妃胡善祥脸色煞白,慌忙拽住丈夫的衣袖。胡善祥看见郭贵妃眼中燃烧的疯狂火焰,那是一种近乎自毁的决绝——就像去年冬日,慈庆宫里那只被关在金笼里的红嘴鹦鹉撞笼而死时,羽毛上溅满的血点也是这般触目惊心。

朱高炽握着酒杯的手微微发颤,酒液洒在明黄桌布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他看着郭贵妃因激动而涨红的脸,忽然想起昨夜她伏在自己怀中,轻声询问“张皇后平日用什么补品”的模样。

殿外忽然响起雷声,一道闪电划破窗棂,将郭贵妃扭曲的笑容映得惨白——那一刻,朱高炽心中猛地升起一股寒意,仿佛第一次看清,这个相伴二十余年的女人,心中究竟藏着怎样灼热而危险的欲望。

“回太子爷,臣妾哪有什么别的意思,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郭贵妃抚着腕上赤金点翠镯,语调陡然转柔却暗藏锋芒,“听闻太子爷的堂叔张森,不过是归德府家有百亩薄田的小财主,如今却能在太仓港置下数艘福船——这短短数月赚下的金山银山,怕是连户部的税册都记不全吧?”

郭贵妃刻意拖长尾音,鎏金步摇随动作晃出细碎光影,恰好落在朱瞻基骤然绷紧的下颌线。

“够了!今夜是家宴,休要再谈这些!”朱高炽猛地将酒杯顿在案上,酒液溅上桌布的暗纹龙形。

帝王虽面带薄怒,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默许——自新政推行以来,张皇后家族借乡绅身份涉足海外贸易的传闻从未断绝,郭贵妃此刻发难,恰似在棋盘上落下一枚奇兵。

又两杯百花酿下肚,皇帝视线已有些模糊,遂随意指向末席的敬妃:“你……扶朕回去。”敬妃闻言慌忙起身。

待朱高炽被搀扶着消失在殿门阴影中,张皇后向朱瞻基递去一个眼色,母子二人旋即转身,衣袂带起的风让席间烛火齐齐一震。

“贵妃娘娘此言差矣。”朱瞻基按在桌案上的手指关节发白,“父皇何时禁止郭家人经商?又何时阻拦你们出海?”他忽然冷笑一声,上前半步逼视着对方,“不过是郭家因为朝廷的铁律——‘商籍子弟不得科举’,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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