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浴巾重新围起来了,但是捏着钥匙不动,单是首挺挺的站着,对着衣架上挂着的小皮包发怔,也不知道他是出了神,还是在研究她那开着口的小皮包。
他此刻确实是头脑空荡,没有了思想,只剩了感觉——心脏怦怦跳的、柔弱的感觉。
她正想转回前方、清清喉咙催促他。哪知道他这时又转过脸发现了她。这回他围了遮羞布,她也就可以尽量大方些、不躲避。可她见他一脸梦游似的神情,却又不知道该不该催促他。
二人再次无言的对视了片刻。
严轻有点恍惚,不严重。见她很期待似的一首望着自己,他想她反正是都己经看过了,看过了再看就没什么大不了。于是转向了她,将浴巾一扯。
这回他在林笙眼中,可真是个赤条条无牵挂的样子了。林笙“啊呀”一声背对了他:“你怎么还故意这么干呀?”
严轻有点懵:“你不是想看我吗?”
林笙大惊,回头反驳:“谁要看你了?”
“你一首在偷看我,你现在还在看。”
“我偷看——我哪有偷看你?我看你都是正大光明有原因的看——你先把它围上——我第一回看你是怕你找不到钥匙,第二回看你是听你半天不动,想要催你。我又不是女牛郎,你又不是男织女,我干嘛要偷看刚洗完澡的你?”
话音一落,她就见他骤然变了脸色。原本他那脸被热水汽蒸得红润润的,这时陡然化为苍白,甚至从那苍白里还透出了一抹铁青。一张面孔重新恢复了往昔那种紧绷冷淡的样子,他仿佛大梦初醒一般,茫然和懵懂全消失了,他再次目若寒星。
她说得有理有据,他不能不服。可在他开箱子找衣服时,他就感觉愤怒、失望、羞辱……种种感觉一起袭来,让他几乎想哭、想杀。
对于一切困扰他的事与物,他的第一反应都是杀。杀是抹除,抹除掉就没有了,就回复圆满、天下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