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我的阻碍,那便是对立面,便是敌人。”
敌人?
谢成锦不可置信:“你把我当敌人?”
于溪荷默了默,她声音微颤:“你是唯一知晓我底细的人。”
如何不算,敌人?
“砰砰,砰砰。”是极有节奏,又明显带着提醒的敲门声。+1_8+0~t·x-t~..c_o\m,
接着是玉润:“姑娘可醒了?大娘子的人来了,说是要唤姑娘过去一趟。”
于溪荷面色一变,一边转过身将人囫囵塞进衣柜,一边控制着声音装作才醒:“嗯……现在是什么时辰?”
玉润应:“酉时两刻。”
“啊,竟这般晚了。”她应着,接着就要关上衣柜,不曾想被她塞进衣柜里的人竟在这时伸手拽住她衣襟,她眉头一拧,扯过他的手,他又顺势反握。
“我不会是你的敌人,溪荷。
“我永远不会是你的敌人,你要找阿兄,我便帮你,我如今身负军功,也有爵位,能做的事有很多。”
她神色一顿,嘴唇微动,最终没有应声,只将衣柜一关。
“等我走后,你便离开,不要让任何人瞧见。”
门外再次传来声音:“姑娘,洗漱来了。”
她将外衣一拖,随意扔在屏风前,经过桌子时又连忙将那袋梨膏糖拿过塞进枕头底下,想了想又将头发拨乱。
“进吧。”
门被推开,玉润领着女使鱼贯而入,身旁还跟着林嬷嬷。
归家那日的难堪好似并未让林嬷嬷心存芥蒂,她笑着行礼:“三姑娘万福。”
于溪荷也起身去迎:“嬷嬷可别,嬷嬷是府里的老人了,我怎的能受你的礼?”
玉润不着痕迹环顾了一遍屋子,没瞧见什么端倪后才松了口气,她接过女使的水盆,递到于溪荷跟前,于溪荷顺势洗漱。
“不知母亲唤我去是为何事?我如今病还没好,午间便贪睡了些,若让母亲久等可就是我的不对了。”
林嬷嬷上前将人按在铜镜前,拿过木梳一下一下给人梳着:“这老奴如何能知晓?许是想姑娘了也不一定呢。”
她也笑着:“我正好也想母亲了,回府后还不曾与母亲说些体己话。”
玉润上前给人上妆,珠圆也拿了一套熨好的衣服进来,一时间房里缓缓安静下来,从铜镜里正好能瞧见谢成锦藏身的衣柜,她不自觉透过铜镜看了衣柜许久。
脑海里还盘桓着他方才说的话。
她垂了眼眸,掩下情绪,她当然知晓,只要她说,谢成锦就一定会帮她,因为他是谢成锦,是对她无有不依的谢成锦。
可是不行,她可以利用任何人,却唯独不能是他。
因为不予,不取。
他想要的她给不了,而儿女情长,也早在阿兄失踪时便被她丢在了脑后,她只需他将她的身份守口如瓶。
至于其他。
她想了想,又在心里加上句,其他的,便只需平平安安,无病无灾。
——
兰花苑
兰花苑极大,作为主母院子,除了雅致,还多了些威严,修的齐整的灌木,自成一派的假山,还有院子里那独一份的桃树。
此刻正直夏初,桃子还不曾熟透,只小小的,一枚一枚挂在枝头。
于溪荷收回视线,拂过门前珠帘,走进内厅,孔氏正端坐圆椅上,旁边一道屏风,屏风后似有人影。
她看了眼屏风,俯身行礼:“母亲万福。”
孔氏颔首:“坐过来吧。”
这态度可跟那日截然不同,她留了个心眼,坐在另一旁的圆椅上,女使上前斟茶,孔氏拿过茶杯拂过茶沫:“自那日从勤毅伯府回来,也有几天了,你可有什么要对母亲说的?”
她看着跟前的茶水微微挑眉,说什么?说三夫人如何设计她,还是要说她是如何中药,又是如何险些被人毁了名声?
说了,就能为她做主不成?若是要为她做主,何至于要等到今日。
“并无,女儿一切都好。”她低眉顺眼地应。
这话倒是出乎意料,孔氏微微抬眸,将人纳入视线,却又在瞧见那张脸时本能挪开,眼里不可抑制地闪过嫌恶。
语气也跟着僵硬:“你若有委屈,可与我说一说。”
“女儿并无委屈。”
“你既无委屈,那便不要怪我不给你做主,”她面上闪过不耐,抬手招来女使,女使将一竹纸递上,她将竹纸放在人前,“这是于你兄长仕途有利的人家,男人们混迹官场,女人们为其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