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眉眼柔和:“走,去参加姐姐婚仪。”
——
头疼,不仅还疼还晕晕乎乎的,好似还有礼乐声响。
于溪荷摸着脖子,晃了晃头,试图将无时无刻的眩晕甩出,好让思绪回归,周围摇摇晃晃的,连带着眼前也摇晃了起来,且不知怎的眼前一片红……
不对,她好像被人打晕了,快清醒些……
她努力直起身,想要判断周围是何情况,却不知怎的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不行,不能这样……
她咬下舌尖,血腥味荡开,眼前也终于清晰了些,是红布?不对,不仅仅是红布,更像是……
周围倏地一定,跟前帷帐被掀开,一阵光亮袭来,而在不断吹拉弹唱的声乐中传来一女子的声音:“姑娘?可能起身?”
这声音她很熟悉,是于静宜的贴身女使春去。
她呼吸急促了瞬,恍然明白眼前的红布是什么,是红盖头,也恍然明白为何一直摇晃,因为那是花轿,只有新娘才能坐的花轿。
不对,一切都不对!
她想要说什么,却实在浑身无力,话像被噎在喉咙一样如何也说不出。
春去只以为人还不曾酒醒,一边扶着人起身,一边低声提醒:“姑娘可以靠着我些,一定要站定拜完堂才好。”
不,并非如此,我不是你的大姑娘,今日要成亲的人也不是我!
她极力启唇:“我……”
声音却如此微弱,微弱到完全隐入了礼乐声里。
红绸被递到她手里,她抓不住,春去便帮着她抓住,接着牵引力传来,她走不动,春去便带着她往前,礼乐声逐渐褪去,贺喜声,欢笑声逐渐扬起。
她被带着跨过火盆,走过长长的红毯,接着来到高堂之上,跟前依稀浮现两道端坐着的身影。
她咬着舌尖,想要再出声,却有——
“一拜天地——”
她被扶着转向俯身。
不可,不可一拜天地,她极力拽紧扶着她的春去,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得来的却是春来一声安抚:“姑娘,还有两拜便能结束了。”
于是:“二拜高堂——”
她再次被扶着转向,俯身。
她眼角沁出了泪水,浑身似是无力一般就要瘫倒,被春去稳稳接住。
“夫妻对拜——”
她闭了眼,跟前的人却不知怎的挪开半身,好似与她拜了,实则没有,那高喊的人也瞧见了,连忙接下一句:“送入洞房——”
她被扶了下去。
不行,她不能就这样糊里糊涂嫁人,阿兄还没找到,熹荷的嘱托也不曾完成,且阿兄的事才有眉目,她怎可就这般嫁到齐家来?
什么婚仪,什么拜天地,她不愿意的,算什么礼成!
只要不曾洞房,一切便都来得及,她绝不能就这样认命。
她再次咬下舌尖,血腥味荡开,跟前也终于清醒了些,她极力拽过春去,也终于脱口而出。
“错了……一切都错了……我并非你家姑娘,我们被人设计了……”
她声音艰涩,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去找白尧,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