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春去正将人扶进喜房,听见这话时神色顿时变了,她立时环顾四周看了一圈,接着连忙将人扶在喜床上掀开盖头,在瞧见是于溪荷时面色骤然一白。~q·u`s·h.u¨c*h,e`n¨g..^c\o?m`
“三姑娘,怎的是你?”
她将惊呼压下,连忙走过去将门用力一关,“老天爷,这可如何是好,等会压床的妇人要来,过会姑爷也要来,掀了盖头可就板上钉钉了……”
于溪荷浑身仍无力着,她晃了晃头:“白尧可在?今日大姐姐成亲,白尧定是会跟着的,白尧可在?”
春去已六神无主:“白郎君向来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奴婢极少能捕捉到她踪迹。”
她极力从怀里拿出那枚同心结,好在这东西重要,她放在了内袋。
“你将这枚同心结丢到河里,他只要在定会出现,出现……出现后……”她停了停,将气息喘匀,“让,让他立马过来!”
春去拿过同心结匆匆开了门往外走去,门外来来往往有女使经过,交谈声不断,跟前也尽是红,红的刺眼。
半刻钟后,窗户哐当一声,一身影突兀出现在门前,他看着在床上的人眉头紧皱,接到视线的于溪荷极力抬眸:“白尧,大姐姐定是还在于府,你快将人带来,与,与我替换……”
却不知怎的跟前的人没有动弹,只这样看着她,看得她心里一沉。
他莫不是想将错就错,好让他和于静宜有情人终成眷属?不可,绝不可。
她呼吸急促了瞬,手无力一般撑在床沿:“你可想清楚了,我替嫁了她,她便要替我嫁入定王府,届时皇家威严,你们可还有见面的可能?”
话音未落,跟前的人已没了踪影。
春去也匆匆走近,她分外慌张:“怎的了?白郎君可来了?”
她已没了力气,眼前逐渐迷蒙,不行,还要去东南角的院子,去赴谢成锦的约……
——
于府,宜香苑。
同样醒来的于静宜正彷徨着,她浑身无力,不敢高声呼喊,也不敢起身,也不知晓到底发生了何事,只兀自焦急着,看着窗外天色渐晚。
每每外边有人走过,她都想着要不要将人唤进来,却又因着不知到底嫁过去的是谁而犹豫,可若这么干等着,事情只会更糟,她神色一定,心里默默决定,只要外边再有人经过,她便出声。
对,就这样。
思绪才起,门外恰好有人影而来,她就要出声——
却有另一只手将她阻止,如此熟悉的气息。|?2天±禧~小¨说D网~ <无?,[错[内}容?±
她当即红了眼眶:“白郎……”
身后的人将她翻转按进怀里:“替你嫁过去的是你家三妹妹,如今已拜过堂,她说如她替你,你便要替她,静宜,我不懂这些,一切听你决断。”
竟,竟是三妹妹?
她神色微怔,眼里不断闪过纠结。
定王府要的只有帝师之女,帝师一共两位嫡女两位庶女,倘若替嫁一事已经落定,而她就是不愿,于家也可送庶女前去,虽是只能做妾,却也是贵妾。
只是各家面色都不会好看,于家也会丢进脸面,但或许,她婚事如此波折后,若自请去道观清修,也能全了名声。
可三妹妹……
她眼眸微暗,一时没有应声。
许久,她才拍了拍抱着她的人:“那日夜晚,你当真瞧见他们抱在一同了?”
白尧应:“嗯,我目力极佳,虽不曾点灯,却也瞧得清晰,且那男子瞧你妹妹的眼里,有情。”
三妹妹说,那男子是靖武侯,若是靖武侯,她们之间或许还有机会,不像他们,已是穷途末路,步入穷巷。
她将脸埋进跟前人怀里:“送我去吧,这是我的命,不是她的。”
——
齐府,东南角的院子
这是处已经荒芜的院子,他自知晓这场婚仪后便特意来探查,然后选定了这处,偏僻少有人前来,若是发生状况还能带着人离开。
溪荷自成了于家人,便少有出门的时刻,便是去她院子,她也顾及着被人瞧见,推拒居多,他们也因此不曾好好聊过。
思及此他面色微沉,如今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事和人太多太多,也实在需得好好聊一聊才可。
他将跟前的石凳石桌擦了又擦,直到一层不染,接着又运气将门口到石凳这一块的杂草横扫在一旁,只等人来。
可却一直不曾有人前来。
他面色变了变,站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