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玉润解释,“除了第一碗,姑娘后来的药都是赵郎君煎的。”
怎的还有赵承渊的事?
于溪荷皱了眉:“怎的又有赵承渊了?”
原本没什么的,却不知怎的这样混在一同来说,好似便什么都有了。
玉润抿了抿唇,拍了拍自家姑娘的肩:“总之就是赵郎君为姑娘找郎中,巧合下遇到了小侯爷,一开始姑娘药要的急,小侯爷便去了军营,前后用轻功运药来着,后来赵郎君便理所当然接管了姑娘煎药的事。”
她似是想起了什么,神色愈加复杂:“而且后边的药还是赵郎君亲自给姑娘煎的。”
于溪荷:……
不等她理清楚,门外传来敲门声,正是赵承渊:“玉润姑娘,你家姑娘可醒了?”
声音很轻,生怕惊扰了谁。
玉润顿时看向了她,她顿了顿,接着重新躺回去:“就当我没醒。”
说着径直闭眼。
玉润:……
她无奈起身开门,门外的人手里正端着药:“今晨的药好了,快给你家姑娘喝下。”
玉润接过药,正看见他因为煎药而脏污的袖口。
“你家姑娘如何了?可有好转?”
她抬眸,又对上他带着关怀的眼眸。
她没忍住看了躺在床上装睡的人一眼,只微微俯身:“回郎君,我家姑娘已在好转了,郎君不必担忧。”
听了这话跟前的人才松了口气,他面上扬起如释重负的笑:“如此便好,麻烦玉润姑娘了,你家姑娘若是醒来,一定要来知会一声。”
在床上装睡的于溪荷听了全程,她只觉得莫大的愧疚萦绕在心头,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思绪几番流转,最终还是没能捱下愧疚起了身:“玉润。”
听了这声的赵承渊眼眸当即一亮,他就要进屋,又顾忌着女子声誉停下,他声音微扬:“于三姑娘可是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我这便给你将郎中请来。”
说着就要走,于溪荷连忙将人拦下:“郎君且等一等。”
她拿过外衣披在身上,又扯了扯被子:“我已好多了,郎君且进来吧。”
玉润侧开身让出门口。
赵承渊挠了挠头,他看着自己脏污的衣摆和衣袖,不免窘迫,犹豫一瞬还是迈步进了屋,瞧见在床上披散着头发的人时面色又是一红,他不敢靠得太近,只远远站着。
两人之间隔了好长一段距离。
于溪荷抬眸看向来人,他生得儒雅,衣襟虽脏,眼眸却很干净,他是不染俗事的人。
“我,我这般进来,实在是唐突了姑娘……”
她收回视线:“多谢郎君为我忙活了一晚上,只是实在太过麻烦了,后面的事便交给玉润吧。”
他连忙摆手:“不麻烦不麻烦的,更何况,姑娘,姑娘与我本有婚约,这都是我分内——”
“郎君可有喜欢的人?”
她突兀将他打断,他神色怔住,接着看了过来,神色毫无遮掩的迷茫。
她面上带上笑:“我与郎君这场婚事乃父母之命,也是帝师与宁王府的联姻,若是只因着婚约,郎君不必做到如此。
“若郎君有了喜欢的人,我也并不介意,郎君可明白我的意思?”